多尔衮起初是要皇太极不开心而帮大玉儿进宫,在他清清楚楚看到海兰珠上了察哈尔的花轿时,竟有点幸灾乐祸的窃喜,望着大金的方向冷笑着说了声:“凭什么你想要啥就得啥?”
在这段日子里,多尔衮看到皇太极伤心欲绝的样子,也有过内疚和自责,但一想到父汗那天的话语和神情,想到多铎的话,心中便又释然了。
大玉儿的眼睛是单眼皮、脸部的颧骨略隆起,鼻子也没有特别之处,与眉目含诗蕴画、风骨超尘脱俗的海兰珠相比有很大差别,但她身上特有的韧性和定力吸引了多尔衮,多尔衮每走近她就有一种温暖的踏实感。大玉儿对汉文化的痴迷和积淀,更让多尔衮对其高看一眼。
多尔衮找了个母子仨在一起的机会,请额娘阿巴亥成全他与大玉儿的婚事,阿巴亥点头微笑应允。
“天下女子有千万,为何你要捡他不要的弃物。”多铎甩给阿巴亥和多尔衮一句满含挑拨的话。
多尔衮举起手给了多铎一巴掌说:“不许你辱侮大玉儿,她是藏在沙漠里的金子。”
多铎摸着发疼的脸说:“皇太极的人生字典里就是把最好的据为己有,她若是金子,皇太极岂能让金子从手中滑落,你真是鬼迷心窍,犯贱犯昏。”
多尔衮又举起了手,阿巴亥连忙抓住多尔衮的手说:“多铎年纪小,做兄长的担待他点不行吗?谁娶大玉儿还得你父汗说了算,大金与蒙古各部的联姻不是家事是国事。”
多尔衮与多铎的争执、大打出手被下人们传了出去,大金的皇子们对二人争执的言语翻来炒去。
多尔衮听到一些闲言碎语后,也开始躲着大玉儿。视多尔衮为最知心兄长的大玉儿心里满是失落,在异乡的高墙内,她被孤寂清冷深深包围了。她想对姑姑说说知心话,但哲哲有很多事要做,陪她的时间少之又少,加之皇太极因她的存在与哲哲日渐生疏,哲哲不仅没有了最初的亲切,而且偶尔还会把怨恨发向她。
无数个泪满衣枕的夜晚和无数次美好愿望的落空,使她的心在孤立无助中变得强大,她拥有了一颗远远超出实际年龄的成熟而击不垮的心。
在阿巴亥的提醒下,努尔哈赤下旨端午节大玉儿在宫中抛绣球择佳婿。因为多铎将大玉儿定位成皇太极的弃物,加之大玉儿的容貌也不十分出众,端午节当日竟无一人到彩楼前。大玉儿抱着绣球等了很久,没等到多尔衮的影子,便黯然伤神地离去。
看着泪光闪动的大玉儿绝望地离开,躲在暗处的多尔衮流下了难过的泪水。
一时间,宫中传言四起,或说皇太极为报科尔沁两易海兰珠之仇要休哲哲;或说多尔衮为将来继位,对偷换大玉儿之事顺手推舟以挑拨皇太极与柴桑的矛盾;或说大玉儿八字不祥,谁娶了就会沾霉运;或说大玉儿身上上有一种怪病,谁接近就会生病暴亡。大玉儿的处境更为艰难。
在多尔衮的巧妙运作下,各种不利大玉儿的消息很快传到了科尔沁,莽古斯和柴桑大为震怒,向大金发出了要接哲哲和大玉儿回科尔沁的文书。
“这不明摆着是在挑战吗?答应与否都会引发战争,大金不会败,但会死伤很多无辜之人,大金和科尔沁的盟友关系也会恶化。”努尔哈赤将文书交给皇太极说。
“何以应对?何为两全之策呢?”皇太极望着文书忧心忡忡地说。
父子俩正说着话,科尔沁的第二个加急文书又送到。父子俩打开一看,又是接哲哲与大玉儿回科尔沁的事。
“莽吉斯这次非要讨个说法,不妥善处理他决不罢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