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柴桑赶到现场时,三路人马正杀得不可开交,一路是科尔沁贝勒府的护卫;一路是商人打扮的汉人;还有一路是蒙面的江湖侠客。
柴桑冲到前面,将海兰珠一把提到自己的马背上说:“谁敢动我的女儿一根汗笔,就别想活着走出草原。”
“别装蒜了,她身上淌着汉人的血液,啥时成了蒙古鞑子的骨肉,乖乖到一边去,别阻挠我们带她回汉地。”
柴桑听这个为首的商人说话很耳熟,不禁仔细打量一番,发现此人竟是跟着云中客的那个年轻道士。
“他是谁?为何脱下道袍穿俗衣、放下宝剑提长矛呢?”柴桑不禁盯住此人心里发问。
对方看出了柴桑的心思,便将手中的长矛挥动了两下说:“你怎么和我昨天遇到的毛贼长得一模一样呢?”
柴桑三下五除二将商队打退,奇怪的是那伙蒙面人竟不战而逃。
柴桑将海兰珠送回她的马背上说:“快随我回家吧!奶奶都快急疯了,她说不把你带回,让我也别回府。”
“请爹爹原谅女儿不孝,踏出贝勒府的瞬间,就已将自己与科尔沁的缘份割断。奶奶爷爷的大恩永铭于心,唯愿爹爹多陪伴爷爷奶奶。”
柴桑心想,平时看起来柔柔顺顺的海兰珠,到了关键时刻竟跟剑月一个脾气。知道拗她不过,便说:“好吧!此处离大云寺不远,让为父送你到寺中,你在暮鼓晨钟中静静心,想回家了,就捎个信,父亲再来接你。”
父女俩你一言我一句说着话,不觉到了大云寺门口。
报上名姓后,扫院子的尼姑忙到禅房去通报。
“阿弥陀佛!善缘!殊缘!昨天缘了师傅才闭关结束,今天梅施主就来拜访,真像有根天线牵着。”一个眉清目秀的小尼姑双手合十出门相迎。
梅玉认得来者是缘了师傅的近侍徒弟远尘,便双手合十施礼说:“阿弥陀佛!远尘师傅别来无恙!终于能每天在一起为苍生诵经祈福了!”
“随喜!随喜!”远尘含笑合十点头,并将父女二人引到禅堂。
“阿弥陀佛!你来了,我就该回去了!”缘了起身相迎,闭关后的她愈加消瘦,更增添了超尘脱俗之风骨……。
“师太在上,容我一拜!小女在此住上几日,我自会接她回去。”
“我说过不会回去的,一走进寺中就神清气爽、心情大为舒畅,爹爹何不将奶奶接到寺中住段日子。”
“梅姑娘说得是,这里最适合善良的老人住下来给寺中添正气。”
缘了避着自己的话题不回答,却来了这么一句,柴桑深感将梅玉带回去的希望更小,便对梅玉说:“你留个随身爱物捎个话给奶奶,也好让为父去交差。”
梅玉取下腕上的砗磲佛珠呈于柴桑说:“这是奶奶给我的,本是一对,还有一个我留着。爹爹给奶奶讲明我的身世,既可断了奶奶的念想,也可还了爹爹的清白,免得爹爹常为此事受气。”
送走柴桑,缘了师太便与梅玉促膝而谈。
“自来寺中,到了每月十斋日,为师总感觉到很困,读起《地藏经》来也很吃力,我不知道为什么,以为是自己业障深重,常自惭。直到有一天,地藏王菩萨和观世音菩萨梦中告诉我,我的元神每到十斋日便跟着他们到地狱去读《地藏经》,超度地狱道中的众生,我才释然。”
“真的吗?有没有得到什么映证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