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免节外生枝,你亲自跑一趟三房,以崔姨娘的性子,只怕要将所有东西都带走,你去提点她梁军。”说到此处,楚天川顿了顿,“再悄悄派人去通知五房,只收拾些必备之物即可,千万不能走漏风声。”
楚怀谦一愣,“父亲的意思是……”
“此事牵连甚广,自然人越少越好撤离,咱们掌握了先机也不好叫人发现反常之处,铺子里若有人问起来就说新年刚过要盘点货款,能换成银票的换成银票,带不走的走安置进地库。”
“还有,你屋里头的人自己看着办,尤其白氏,她若知晓了只怕要想方设法通知白家人,届时若引起动乱咱们谁也走不了,你的事情自己斟酌。”
话罢,楚天川拍了拍楚怀谦肩膀,提着衣角步履匆匆出了府。
自打母亲与父亲和离,每每信上提及楚天川,母亲只道“凉薄”二字,本以为母亲不过是闹脾气,只要父亲愿意哄哄夫妻二人便能和好如初,后来他才明白母亲是真的不愿意回头。
外祖父官拜尚书大人,是陛下跟前最得利的人,母亲既然回京上门求亲之人一定数不胜数,如何还会在意远在郢都的楚天川呢?每每想到此处,楚怀谦心中不免怨恨母亲无情。
可今日听见父亲的决策,在生死跟前父亲竟可以毅然决然抛弃那些曾被他放在心尖上的人,让他脑海里不自觉浮现母亲的话。
“大少爷!您看事出紧急!”
长随一直跟在楚怀谦身边,自然也听见了,他心中惦念庄子里的老娘,即便隐藏的再好,脸上还是显露出一些焦急之色。
“你且去叫人通知郭妈妈进城,只说有事便可。”
长随这才长舒口气,“奴才谢大少爷!”话罢,拔腿就跑连礼数都忘了。
楚怀谦看向不远处的东院,眯了眯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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军队越往南下,天气愈发暖和,瞧着在田地里耕种的百姓们,秦少恩一时不是滋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