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说什么?你再说一次?”
老太太呼吸一滞,张了张嘴巴,却始终没能发出声来。
也不知过了多久,老太太突然叹了口气,连声音都苍老了几分:“怪不得!怪不得!那么多年你都如此苛待那个孩子,原来是受人指使!”
“想当初,秦氏即将生产你要进京打理生意,临行前嘱咐为娘无论如何都要保全秦氏肚子里的孩子,为娘还以为你是那样在意秦氏,在意你们的孩子。”
“可后来却放任他瘫在床上,对他不管不问,不医治也不读书,小小一个人儿就那样苟活着,为娘是如何都想不通!二十年了,终是解开了这个疑问了。”
“为娘如何也想不到,他竟然不是咱们楚家的血脉!为娘为了那孩子,生生被岳氏压制了近二十年!你好狠的心!好严的嘴啊!”
楚天川面带羞愧,低头道:“母亲,当年儿子也是不得已而为之,郢王殿下匆忙托孤,若非遇上这种事情,金枝……”
“崔氏?”
楚天川顿了顿:“当年儿子从梁州带回金枝,那时金枝已身怀有孕,可偶遇郢王殿下托孤,秦氏也身怀有孕,儿子怕岳氏吃味,便又遣人将金枝送回了梁州家中,也正是因此,金枝腹中的孩子没保住。”
老太太揉了揉额角:“老婆子我不管你当年做了多少孟浪事,但逸儿好歹来们楚家走了一回,他可是你替承了万家的人情!”
“那孩子一生没过上几天好日子,这日子刚才有了盼头又丧了命!咱们好好叫人做场法事,将人送去了自己也安心啊!馨儿还等着说法呐!咱们做人可要有良心啊!”
“母亲!儿子又岂是那样吝啬的人?可如今若非事出紧急,郢王妃如何会这样着急请媒婆上门?凌儿即便是我嫡子也配不上郡主天姿,可两个孩子就是互相看上了,这件事已经如此。”
“可逸儿的丧事若是办了,便不是一年两年的事情了,咱们这里等得了,郡主可等不了啊!”
老太太垂眸,脸色凌厉,“那馨儿呢?万家那孩子当年可是用命换了你的命!”
楚天川一摆手:“母亲,这件事情儿子已经有了决定,老二媳妇到底不满二十,年纪轻轻就要守寡,还没有子嗣,万家又是那个情况,不如儿子将她收为义女,寻一户好人家再醮,至于华宝斋,她经营的甚好,便当做嫁妆,母亲瞧如何?”
老太太沉默看了楚天川半晌,只摆了摆手叫人退下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