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怎么能下得去手?”
“她也心疼,但是她说她没有办法。她必须这么做。”曹无憾说,“从三岁我开始记事起,她每天都会让我跪在大周皇族和我父亲的牌位前,用烧得滚烫的开水……”
“别说啦!”
向云疏不忍再听下去。
相处了这么多年,她只知道无论多热的天,大师兄都是长袖长衣裹得严严实实。一直以为他是端方君子,所以不肯和其他师弟一般穿得随意懒散。
却没想到他的身体遭受过这样非人的折磨。
曹无憾拿过衣裳穿好,温和说:“都过去了。”
“还疼吗?”
“早就不疼了。”
“我不信。”
这样严重的伤疤,已经完全破坏了皮肤,即便到现在,一定也会经常痛和痒。
曹无憾说:“有师父特意为我调制的药,只要按时用上,就不会有问题了。”
向云疏俯身握住他肩膀,哭着问:“师父对你,难道不比独孤夫人对你好?独孤夫人日日打你骂你,用热水浇你,让你痛不欲生。师父疼你爱你传你医术,到头来,你却听从独孤夫人的命令,谋害师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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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无憾闭了闭眼,低声说:“小师妹,你可知道,那个杀死独孤天宇然后把他的尸体挂到城楼上的人是谁?”
“难道不是谢渊的祖父?”
“不。”曹无憾轻轻摇头,“是师父。”
“不可能!”向云疏怒道,“师父是心怀慈悲的人,是心怀天下的人!他不会这么做!”
曹无憾吸了口气,笑道:“小师妹,那时候两军交战,师父是乾国将军,他和孤独天宇互相为敌人,杀他是应该的。这无关于人品如何。”
“你知道这件事后,便决定要杀了师父为你父亲报仇?”
“不,我一开始就知道。”曹无憾说,“我娘生我的时候难产,即将被敌军捉到的时候,是师父放了我们,并把我们安顿到滂沱山。我出生后的每一天,我娘都会在我耳边说所有的仇人的名字。”
“师父知道你是仇人之子,还留你为徒?”
“是的。”曹无憾说,“师父对杀了我父亲的事情并没有后悔,毕竟各为其主。他只是觉得对不起我和我娘。大乾灭了大周立国后,师父没有留在朝廷封王,而是来到了滂沱山,潜心研究他真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