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先生心软了些,”车夫忽然开口。
“阮小陶,你是想让我杀了张娇娇灭口?”
“是的。”
“我不喜欢杀人。”向云疏皱眉,“以后你再多嘴我的决定,就滚回滂沱山,别在这里碍眼。”
“小的不敢了。”阮小陶忙道。
“再有下一次,我让你永远入不了容门。”
小主,
“小人明白!”
阮小陶不敢再说话。
他知道,自己能不能成为容门弟子,只需要小先生一句话。
大先生派他来是保护和照顾小先生的,不是让他多嘴去管小先生的。他的确僭越了。
刚回到滂沱医馆,向云疏一下马车,就听到有人叫自己:"影七!”
她回头,看到朱彧一脸不善盯着自己。
“朱世子有何贵干?”
“宛儿呢?”
“你们家又没把她卖给我,跟我要什么人?”向云疏冷冷说,“管不住自己的妹妹,朝不相干的人撒气,这就是你朱世子的气量?”
朱彧冷声说:“宛儿性子单纯热血,你利用她,还差点害死她!影七,我说过,不希望你再接近她,你好像不长记性。”
他朝她靠近,压迫感十足。
向云疏后退一步,正要说话,忽然听见周围响起一片叫骂声。
“那个就是影七!”
“就是她害了秦大将军!”
“图玛的土司造反了,杀了边境许多百姓!朝中却无人能够镇压!这都是这个妖孽的错!”
几十个百姓蜂拥过来,手里拿的东西朝向云疏身上砸过来。
砰!
一块石头砸到了向云疏额头上。
向云疏捂住头。
朱彧距离她最近,清晰的看见血顺着她的手指缝流了下来。
他微不可查的皱了皱眉头。
棒子,石块,菜根等一切乱七八糟的东西犹如雨点般砸过来。
朱彧反手解下自己的披风,在空中转了个圈,把所有砸来的东西都挡了回去,然后冷冷喝了声:“蠢货!还不进屋躲起来!”
然而眼前的女人似乎被打懵了,捂着头站在原地,一动不动。
愤怒的百姓已经冲到了眼前。
朱彧喝道:“滚回去!你们要蹲大狱,吃官司不成?”
一个男人吼道:“我姐被蛮夷杀了!我就算蹲大狱,也要给她报仇!”
“我二舅也死在了蛮夷的马蹄下,活生生被践踏成了肉饼!”另一个人愤怒叫道。
“我们一定要杀了这个狐狸精!”
几个妇人把篮子里的菜叶子朝向云疏这里扔。
朱彧一把拉住向云疏胳膊,把她扯到滂沱医馆里面。
医馆里清清冷冷,只剩下三四个坐诊大夫,连学徒都跑了个一干二净。
他们看见向云疏满脸是血,吓得慌忙围过来。
“把门关起来!”朱彧吩咐。
一个大夫连忙冲过去放下门栓。
外面响起砰砰砸门声。
“开门!开门!”
“你别以为你躲在里面就没事了!”
“冤有头,债有主!你这个一女侍二夫的浪荡女人!你应该被浸猪笼沉潭!”
“人尽可夫的狐狸精!”
“烧了这里!”
“把她烧死!”
朱彧猛地回头,看到门缝里已经钻进了浓烟。
“这帮刁民,竟敢纵火!”朱彧大怒。
“这几天我们都不敢出门。”一个大夫低声说,“我连家也不敢回,否则要连累家里人也被人欺负的。”
向云疏缓缓抬头,看向已经开始燃烧起来的木门。
朱彧喝道:“都还愣着做什么,快点离开这里!”
几个大夫如梦初醒,连忙过去打开门栓冲出去。
外面的百姓看到是坐诊大夫,虽然谩骂,但并没有为难阻止。
等到朱彧拉着向云疏出去的时候,他们冲过来就拦住了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