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想到他那么弱,一剑都躲不开……”萱儿的声音小了点。
“萱儿!”
“阿娘,您先别生气,真的,您听我解释啊!”萱儿生怕惹她生气,连忙抱住她,“郭淮真的是死有余辜,他绑架了哥哥,还要把哥哥扔到西山的土匪窝里去!”
“别提你哥哥了!”
“为什么?”萱儿瘪瘪嘴,眼眶泛出了泪光。
向云疏一下子心软,抱住她:“萱儿,你哥哥已经不在了。”
“可是哥哥真的还活着啊!哥哥就在外祖母家,您跟我去看看就知道了!”萱儿极力解释,“哥哥已经告诉我了,当初是二师伯把他救了出来。”
向云疏心中一震,捧住萱儿小脸,一字一句问:“萱儿,你没有骗阿娘,你说的都是真的?”
“真的呢!”萱儿使劲使劲点头,生怕轻了,娘亲不信。
“真的啊……”
向云疏缓缓坐下,神情怔怔的,
萱儿搂住她脖子,:“阿娘,我们现在就看哥哥吧?”
向云疏回神,看向女儿,轻声问:“哥哥还好吗?”
“很好呢!”萱儿点着小脑袋,“除了被装在口袋里摔了下,哥哥没吃什么苦头。”
“摔了?”向云疏心一紧,“伤了吗,严重吗?”
“皮外伤,外祖母已经给哥哥处理好了。阿娘别担心,没事儿的。”萱儿的小手拍拍向云疏的后背,用哄孩子的语气说,“有些事,哥哥不让我告诉娘亲,但是我觉得,还是要让娘亲知道。”
向云疏的情绪一直处于激荡中,被巨大的惊喜和震惊所充斥着。
这让她的反应变得有些缓慢:“知道什么?”
“要把哥哥扔给土匪的人是郭淮,阿娘您细想呢?”
“郭淮啊……”向云疏的脑子渐渐冷静下来,许多事情也清晰了起来。
郭淮是秦洛川的副将,他做的事情,肯定都是秦洛川的授意。
小主,
可是,钰儿的事情,又是怎么跟秦洛川扯上了关系?
向云疏按耐不住,拿起一个花卷塞到萱儿手中:“去柳宅!”
“您不管那个生病的姐姐了?”
“……”向云疏脚步顿了顿,“先去医馆。”
不管多么心急如焚,几年修行下来,她也已经学会了尽力控制自己的情绪,专注于眼前的事情。
到了医馆,那个得了肺痨的小姑娘正靠在母亲怀里喝粥,虽然还是病恹恹的,但脸色红润,相比之前,已经明显好了许多。
看到向云疏,小姑娘立即亮了眼睛:“是影七馆主神医姐姐!”
向云疏失笑。
这称呼够复杂的。
不过,向云疏不在乎这些,别人愿意怎么叫她都应着。
她过去给小姑娘检查了下,柔声问:“今天感觉怎么样了?”
“好多了,不发烧了,咳嗽也轻了。早起喝了一碗粥,这会儿还要呢。”小姑娘的母亲满脸喜悦和感激,“影娘子,您真是个善良的大神医,如果不是您,她可能就不行了。”
“是小姑娘有福气,有你这样坚持不放弃她的娘亲。”
对于逃荒的难民来说,能够坚持不放弃一个得肺痨的小女孩,已经是很难得了。
“神医姐姐,这个给您。”小姑娘从衣服里层摸出两个铜板,怯生生送到向云疏面前,“我攒的,我知道不够,以后我会挣钱给您。”
向云疏笑道:“这钱你自己留着。你放心,我不收你的药费,你们安心在这里住着,等养好了再说。”
一旁路过的伙计听见了,说了句:“这孩子的药费诊费都付过了,足够她们住俩月的。”
“谁付的钱?”向云疏诧异问。
“一个长得斯斯文文,白白净净的男人,说话声音怪怪的。”伙计翻起眼皮想了会儿,“哦对了,昨儿他就在这里来着。”
“是叶公公!”萱儿说。
“奇怪。”向云疏看向淑芬母女,“叶公公跟你们有什么关系吗?”
淑芬摇摇头:“那个叶公子是个好人,他把我们病重的人都送到城里,替我们付药费。”
萱儿拍手:“原来是叶公公搞鬼!”
她朝娘亲看,向云疏也朝她看。
母女俩同时想到,叶公公是不会自作主张做这种事的。
十有八九,是受谢渊的指使。
向云疏差点被气笑。
这男人可真是小心眼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