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非是朱彧威胁了他们?”
“不。”谢渊轻轻摇头,“事实上,在皇祖母休养之前,孙儿已经见过了他们。”
萧太后神色微变:“哦,是吗?”
“有没有朱家的帮助,孙儿这个太子之位,都不会那么轻易被废除的。”谢渊语气温柔,“如果孙儿这么没用,怎么对得起皇祖母这些年的教养。”
萧太后一动不动盯着他看了片刻:“看来,你早就对哀家不满了。”
谢渊没有继续这个话题,转而问:“太后对亲手害死钰儿这件事,真的没有一丝愧悔吗?”
“哀家又不是故意要杀他。”
“可他确实死在您手里。”
“那又如何?事已至此,你要杀了哀家,给你儿子报仇吗?”萧太后冷冷盯着他。
“孙儿不敢。”
“是不敢,不是不想。”
“皇祖母您多虑了。”谢渊温和的笑道,“孙儿的母后早逝,父皇身子柔弱,若不是皇祖母撑起朝廷,大乾早就乱了。大家都记着您的好处。”
“你能知道哀家的苦心,哀家就满足了!”
“对了,”谢渊忽然记起什么,“父皇最近总是念叨起皇祖母,皇祖母何不见父皇一面呢?”
“哀家与他没什么好见的!”
“父皇想和皇祖母聊一聊,关于容苍澜的事情。”
这句话让萧太后眉头一皱。
她沉默了会,说:“哀家知道了。”
“如果没有旁的事,孙儿就先告退了,改日再来见皇祖母。”谢渊微微一礼,转身走出去。
萧太后沉默了许久,忽然就把手中茶杯给砸到了地上。
滚烫的茶水撒了一地。
“这孩子,翅膀是硬了啊。在哀家不知道的时候,他竟然就已经悄悄得到了清溪南阳那几家的拥护。”萧太后先是恼怒,然后是从心底涌出来的无力感。
生平头一次,她觉得自己是真的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