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太任性了!”萧太后砸了手中茶杯,厉声斥道,“你自小失去母亲,哀家理解你的苦楚。但你生母是中宫皇后,是皇帝的结发妻子,若非这个缘故,你凭什么八岁的年纪就被立为储君?你难道真的不明白,在皇室出身的重要性吗?”
谢渊沉默了许久,缓缓说:“如果儿臣此生只有钰儿这一个儿子,那么,无论他出身如何,都不会影响到他的未来。”
“你——”
萧太后气得脸色发白,“你是怎么回事?为了个药娘,你要疯了不成?你是储君,你不是寻常人,怎可如此感情用事!”
谢渊道:“皇祖母息怒,孙儿只是看着钰儿可怜。既然他的生母还活着,儿臣想让他们母子团圆。”
“没有这个必要!”
萧太后喝道,“如果你敢带钰儿认她,哀家会即刻命人抹杀掉她的存在!”
“皇祖母!”
“不必再说了!”萧太后挥手,“当年哀家命人送她出宫,还可以在她不知道的情况下,带走她的孩子。你以为,哀家做不到杀了她吗?”
谢渊愕然:“她不知道孩子被带走?”
“她自己生的孩子,当然知道不见了。但……”萧太后顿了顿,声音变得缓和,“她不知道孩子在宫里。当年,哀家的人发现她有孕后,一直盯着她。在她刚生产完的时候,把孩子带走。”
“在她最虚弱的时候,您把孩子带走?也就是说,她甚至都没见过钰儿一面?”
萧太后淡道:“既然注定不能做母子,不见最好。”
“这对她们母子来说,未免太残忍了。”谢渊的声音有些低沉。
“你身为储君,需要怜惜的是天下苍生,而不是一个女人。”萧太后说,“当年你护不住她,现在你也不要因为自己,给她带去杀身之祸。”
“杀不杀她,还不是皇祖母一句话。”
“你以为要杀她的人是哀家?”萧太后被气笑,“渊儿,你可太让哀家失望了!”
“皇祖母如果没有其他事的话,孙儿就先退下了。”
谢渊转身离去。
萧太后看着他的背影,眉头拧起来,叹了口气:“这两年,哀家精神不济,对太子的事情也过于放松了,竟不知那女子是何时回的京。”
沉默了会,她吩咐心腹:“去查查。”
心腹很快查了回来:“向云疏此时正在后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