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采薇循声看去,是一位拄拐老人,隔远看去,他像是一节干枯了的樟树木头。
他慢悠悠地转过身,领着两女子入内。
他走在前头捋了捋白须,自顾自说道:“老头子我叫汉宫秋,是外边那小子的师父,你们不是想晓得他是什么人吗?他的师父是老头子,老头子的师父叫做庞宪,而庞宪的师父叫做李时珍。”
汉宫秋深深喘着鼻息,叹道:“沈愈本是潜心医药针灸,可十年前,朝廷发动人马肃清前朝余孽,他那性子直,又不愿委屈了自家,导致与当地衙门不对付,便被安了前朝余孽的罪名,给抄了家。”
肃清余孽?余采薇记得这事当年是由镇远候所操办……
汉宫秋的声音打断了余采薇的思绪,他继续道:“依稀记得,当年抄他沈家的人姓萧。”
上一世弟妹遇上贼匪后携带财物虽被洗劫一空,但船上清白受辱的唯有采月一人。
采月自小身子弱,并不喜艳色衣裙,身边的随侍丫鬟反倒比她身姿体量更显。
如今细细想来,不免觉得有些蹊跷。
可眼下并无线索证据,只能暂且将疑问压在心中。
“余大小姐,属下青竹奉世子之命一路护送您回汴京。”
一艘小船载着几人靠近,为首的青衣男子面容冷峻,遥遥向余采薇行礼。
此人余采薇并不陌生,是萧逞的贴身侍卫之一,武功高强且心思缜密颇得萧逞看重。
为了她背后的财产,萧逞竟派了青竹,还真是大材小用了。
“如此,就劳烦各位了。”
余采薇端出一个浅笑,不热络也不冷淡地应付几句,转身回了船舱。
有了萧逞派来的人护送,她自是可以一路无忧。
今日贸然出府是定要被余府的有心之人拿住此处大做文章,但若是宁远侯府世子亲自陪同准世子妃接弟妹回京,还遣了贴身侍卫护送她回府,那又要另当别论了。
船一靠入梁州水岸,余采薇就火速换乘马车直奔客栈,她的贴身丫鬟宝翠早就带着大夫候在此处接应救治。
“阿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