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听这话,魏老夫人给她上药的动作不觉一顿。
她看向沈栖姻的眼神,忽然变得有些复杂。
静——
沈栖姻见她一直沉默,只当她是不愿意说,刚想说是自己失言了,便见魏老夫人沉沉地点了点头:“像,是像。”
“像谁?”
“像我。”魏老夫人目露欣赏,回忆道:“想当初我年轻的时候啊,生得就像你这么俊,那上门提亲的人把门槛都要踏破了。”
“……啊,这样啊。”
方嬷嬷却道:“奴婢觉得,真要说像,倒是性子更像。”
“姑娘年纪小,大抵不知,我们老夫人待字闺中之时,日子过得艰难,能有如今的地位,全是靠自己的手段挣来的。”
“因着是个姑娘家,是以爹不疼、娘不爱,一家子除了算计她就没别的心思了。”
“但我们老夫人可不是那等任人拿捏的软柿子,每天两眼一睁就是干!到底把那些脏心烂肺的都收拾得老老实实的。”
沈栖姻听了倍感意外。
别说,你还真别说,还真是有些像。
所以……
魏老夫人对她好,不是把她当成了谁的替身,而是在变相弥补曾经孤立无援的自己?
魏老夫人:“这是凝玉露,祛疤是最好的,你且带了回去,早晚都抹上一抹。”
“多谢您一番好意,不过还是不必了。”
“听话,拿着!”
“并非与您见外,而是我刚好有一瓶。”
这东西是宫里头出的,专供娘娘们用的,还得是得宠的那些,以沈家的门第显然是得不着这样的好东西的。
魏老夫人略微一想,便明白了。
“是寒玉那小子送你的?”她又像方才那样露出了类似“老不正经”的笑容。
“……嗯。”
“那孩子是个好的。”
虽说手腕过于凌厉了些,但身处在这吃人的世道,也不算什么坏事。
只是宁国公府那边,水却是有点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