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她似乎要走,她便想也没想地说了句:“天色甚晚,要不今儿就留宿在侯府,别回去了吧?”

此言一出,不止沈栖姻,就连武安侯他们也不觉看向了魏老夫人。

侯爷夫人诧异的看着自家婆母,又迟疑地看了看沈栖姻,最后道:“按说是该让神医在此留宿的,只是,神医是尚未出阁的姑娘家,传出去恐于她名声不利。”

“瞧我,竟没有想到这一点。”魏老夫人暗暗后悔。

沈栖姻也便说道:“多谢老夫人一番好意。”

魏老夫人望向她,沈栖姻总觉得,对方眼中似乎带着一些自己看不破、猜不透的情绪。

老夫人随即又招呼魏玄说:“玄儿,你亲自去送这沈家丫头,务必要将人安全送到家里,切不可有任何闪失!”

“……是。”魏玄应得稍显勉强。

区区一个沈栖姻,让管家去送便是了,哪里需要劳动他一个侯府世子!

只是老夫人已经开了口,他哪里敢违她的话,只得听从。

沈栖姻离开武安侯府的时候,月已西沉,星斗横斜。

马车行驶在空旷的街道上,耳边是“哒哒哒”的马蹄声,沈栖姻的思绪却渐渐飘远。

回到沈家,沈老夫人和沈苍他们还都等着

她独自打着灯笼,一路往海棠院走去。

白露暧空,素月流天,地上仿佛被披上了一层银色的丝绸。

沈栖姻走进院中,经过那棵桂花树下的时候,忽然有什么东西“啪嗒”一下,落到了她的头顶上。

她立刻停下脚步,仰头朝树上看去。

如今但凡她脑袋上有点什么响动,她都毫不怀疑,一定是萧琰弄出来的。

果然!

那人一身黑袍立在一截粗壮的树杈上,对上她视线的同时,翩然落到了她的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