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宝珠见程乾醒了,才稍稍放下心,“驸马,你怎么样?还有哪里不舒服吗?”

程乾这才发现自己竟然躺在谢宝珠的怀里,而此刻,无数双眼睛都在直勾勾地盯着他。

他挣扎着从谢宝珠的怀里爬了起来,不满地瞪了一眼谢宝珠,他早就说过,在公主府不论怎样都由着她,可在外,尤其还是在东宫,怎么也要给昭阳点面子才是。

毕竟眼下,昭阳才是正儿八经的公主,况且她人还没死呢。

谢宝珠肚子的孩子一天不生出来,昭阳一天没死,这公主府是谁说了算就有变数。

程乾跌跌撞撞就要往昭阳怀里跑,“公、公主、臣没事,公主不要太过担心。”

以往程乾有个什么头疼脑热,昭阳都要担心的半死。

不过这次与他想象中的不同,昭阳不仅没接住程乾,还往后退了一步,导致程乾踉跄了一下差点跌倒。

谢宝珠见状连忙上前扶住程乾,她恶狠狠地剜了一眼昭阳,竟然敢当众给驸马难堪,要不是在东宫,她还真想问问昭阳,是不是又想吃苦了。

谢宝珠质问沈太医,“驸马这到底是怎么了?怎么会好端端的晕倒呢?”

没想到沈太医看都不看她一眼,只是转向昭阳。

“回禀公主,驸马方才应当是酒喝得比较急,一时呛到才会晕倒,没什么大碍。”沈太医顿了顿,“不过——”

事关自己的身体,程乾顿时警觉,“不过什么?”

“不过微臣方才为驸马把脉之时,发现驸马脉象极其不稳,有肾虚两亏的症状,这症状不似是身体原因,倒是像中毒。”

“中毒?!”在场众人无不吓了一跳,“难不成这酒里有毒?”

“不不不。”沈太医连连摆手,“驸马体内这毒,绝非是今日所中,估算着日子,应该是四五个月之前就有了。”

当众被说肾虚肾亏,程乾一个大男人,面子上实在挂不住,一听说是中毒,他登时还松了一口气呢,“沈太医,我中的到底是什么毒?”

“这说是毒,也能说是药,药效就是抑制肾气精气,若是女子服用,会造成气虚不畅,宫脉郁结,宫寒体虚,难以怀孕,若是男子吃了,就会大伤精元,久而久之,不仅不举,还会不能生育!所以坊间都叫这种药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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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断子绝孙药?”宋安宁倏地张口,她大概明白昭阳要做什么了,她自然是要帮一把的。

“少夫人竟也知道?”沈太医诧异了一瞬,随即恍然大悟,“说起来这药,在永定侯府也确实出现过。”

宋安宁蓦地垂下头,“家丑不可外扬,让沈太医见笑了。”

永定侯府那天发生的事,虽然大理寺卿何大人已经命令不许外传,可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况且当日事发时又在花园,人来人往之处。

所以几乎是第二日,整个朝阳城就知道了,有人要给侯府的少夫人投毒,却阴差阳错,把毒下到了侯府庶出的少爷身上,可怜那少爷还未娶妻,就肾虚两亏,说不定以后连孩子都生不了了。

还有传闻说,下毒的是侯府里世子的一个外室。

也有传闻说,下毒的正是那庶出少爷的亲娘,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害人反害己,不仅少夫人没还成,倒是毁了自己的儿子。

外头传闻甚嚣尘土,谢母花了许多银子让流言不再发酵,否则再这么传下去,恐怕真要传到袁柳儿的头上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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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乾一脸懵,显然还没听明白沈太医说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