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本棋谱的第一页,是赵先生亲笔提写的一段寄语,如果我没记错应该是——初学弈者,仅窥其后三着;中流之弈士,能谋及十步之外;而棋中圣手,则洞观百变,运筹于百着之后,棋局之胜败,皆在其掌握之中。”
最后一字讲出口,卫云澈神情落寞,宛若深秋落叶。他错了,他一直理解错了皇爷爷送他到肇枰身边来的意思。
直到这时,他才发现对自己无比冷漠的皇爷爷,不是想剥夺他的一切并将他赶走,而是希望他能厚积薄发看清局势后谋定而动。
“响鼓不用重锤,良玉无需雕琢,有些事你明白就好。”
话音刚落,赵清枰从峭壁上陡然滑落,宛如一片落叶归根,稳稳落在边无我与黎沧月面前。身后的卫云澈一拍大腿无奈道:“哎,人人都会飞,为什么就我不会?什么时候也能让我学上几招就好咯。”
叹气归叹气,卫云澈顺着峭壁上的梯子,一点点地往下爬,整个画风跟这些动不动就飞天遁地的人比起来差距着实有些大。
黎沧月闻声抬头,眼中闪过一丝惊讶,随即恭敬行礼:“见过棋圣赵大人。”
“你就是霜月阁黎沧月?”
“禀大人,属下黎沧月,受**人之命前往临安城探查须臾内峰一事。”
赵清枰平淡道:“废话不用多说了,你呈上来的密信老羽已经转交给我了,做得不错,剩下的事你不用管了,秦九洲那你回去以后,会有人教你怎么做。”
黎沧月闻言眉头紧皱:“回隐月司?这个时候?须臾内峰的消息除了属下以外......”
赵清枰斜扫视了一眼黎沧月,后者冷不丁地颤抖了片刻。
“你在质疑我的决定?”
赵清枰语气冷冽,“回了隐月司,这些事你都不用跟那个姓秦的禀报,如果他纠着你不放非要问出点什么来,我的人会帮你挡下他。”
黎沧月惊喜道:“当真?”
赵清枰眼神微闭,“秦九洲这个隐月司老大,空壳而已,你怕他作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