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禾蹲在门边,手在门上磕了又磕,轻声道:“这上面涂了防火防虫防腐的油漆。”
“什么油漆这么厉害?”裴琰蹲下来,手掌在门上摁了摁。
“那本溪山手册里有写,他们曾经用这种漆做了各个城池的机关布防,哪怕是埋置于地下百年,也不会有半点毁损。不管过多少年,开启时,威力会与安装时一样。”苏禾说道:“把这个拿回去研究研究。”
“你研究这个做什么?”李慈立刻警惕地看向了苏禾。
“做棺材,要么?算便宜一点给你。”苏禾没好气地说道。
李慈脸色变了变,想要发作,但很快又忍了回去。他得忍,才能继续听他们分析这扇门的玄妙之处。可他刚蹲下,李慕憬突然捂住了心口,露出了痛苦之色。
“阿慈,我心口绞疼。”
李慈怔了一下,下意识地扶住了他:“皇兄你怎么了?”
李慕憬痛苦地摇摇头,整个人都往李慈身上靠去。
李慈赶紧扶稳了他,就这一刹那,他惊得脱口而出:“你怎么会这么轻?”
李慕憬真瘦啊!像羽一样轻,轻到就算是李慈,也不忍心这时候松开他。
众人七手八脚地围上前去,连抬带扶,把李慕憬送进了马车厢里。
等李慈给李慕憬喂完药,只听得外面马车车轮的声音响了起来,他飞快地推开了窗子往外看,只见裴琰的马车已经在往回走,窗子和门都被带走了,只留齐霁风一脸无奈地站在原地,似是察觉到李慈的目光,慢慢地转头看了过来,四目相对,齐霁风朝他摊了摊手,嘴角牵出一抹无奈的笑。
“那是证物,怎么能带走!让他们停下来。”李慈大叫道。
“罢了,永骁王本就是奉旨办案,他带走证物,明日会送去刑部。”齐霁风朝李慈拱拱拳,让随从牵来他的马,上了马背,又朝李慈点头示意了一下,这才打马离开。
李慈今天这里又吐又晕,手掌还扎了几个血洞,结果只得到满脑袋的浆糊。他气得不行,想发作,又不知道朝谁发才好。他怀疑李慕憬是故意的,可是低头看向他时,只见李慕憬眉头紧皱,面色惨白,脆弱到似乎他呼吸大一点,都会被吹碎了。
没好气地一屁股坐下,抬手看了看包在手上的锦帕,又叹了口气:“你贵为太子,从小受尽宠爱,天下人皆称你是最贤良的太子,朝中大臣也个个信服你。你怎么这么不争气,这身子怎么就好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