慢慢探过头去看,只见孙嫦佳和一个三十出头的男人站在里面,那男人正在训斥孙嫦佳。孙嫦佳攥着帕子,不停地抹眼泪。
“你别忘了,咱们父亲是为了裴驸马才死的,如今咱们侯府只剩了个空架子,你身为侯府的嫡女,不该为侯府,为兄弟们谋划?你竟还敢提归家的事。你归家,那是抗旨!不然你就是被休!你还不如一根白绫吊死拉倒,别毁了侯府的名声。”
孙嫦佳抹眼泪的动作更快了,一下又一下,连回嘴也不敢。
“你们圆房了吗?”那男人突然又问道。
苏禾不禁拧起了眉,听上去这男人是孙嫦佳的兄长,怎么能问出这么露骨的问题?圆不圆的,关他屁事。
“说话啊?你怎么这么没用?皇上把你赐给了裴琰,你拢住他的心,给他生个儿子,侯府也能跟着光耀门楣。”男人皱着眉,往四周看了看,从怀里摸出一本册子来,用力往孙嫦佳身上丢:“拿着这个,照做就是。”
孙嫦佳抹着眼泪,把砸在怀里的书举到了眼前,只一眼,便轻呼了一声,甩手把书丢在了地上。
“你丢掉做什么?女子出嫁都会带一本压箱底。你如今是妇人了,这些事该学就得学。那裴琰对他的小妾十分宠爱,就是因为那小妾精于此道。”
苏禾气得鼻子都歪了。
她不用看都知道那是本什么册子!肯定是春事图!
狗东西竟敢说她精于此道!他全家都精于此道……
算了,孙嫦佳除外!这姑娘太胆小了。
苏禾正想出去吓走那男人,只见那男人眼皮子掀了掀,一把掀开了孙嫦佳,满脸笑容地往巷道里面走去,双手拱着拳,大声打起了招呼。
“裴大人。”
原来是看到从巷道另一头走过去的裴琰了!
孙嫦佳抖着手,飞快地从地上捡起了那本册子,手忙脚乱地往怀里塞。
“哎,新夫人胆子这么小,不管嫁去谁家,都很难过好啊。当主母的,没点魄力哪行。”秋韵叹息道。
“为什么要魄力?她只是嫁人,又不是去打仗!嫁汉嫁汉,穿衣吃饭。她嫁过去是过日子的!谁要用这种道那种道给家里的废物兄弟谋好处啊?明明坏的是那些欺她心软胆小的狗东西!这还是亲哥哥呢!”苏禾冷着小脸,不客气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