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散大夫甄琛迅速窥一眼赵芷,心想:看这回皇帝还怎么偏袒此妇。
元恪的呼吸声明显加重,手指头点了赵芷一下,还是决定先好好教导她:“一场比试,有若干理由停办,你偏用最粗蛮手段,又给御史台送把柄!”
赵芷不慌不忙揖礼回道:“臣是这样想的,典寺令接到筮法比试的诏书,诏书上没有加天子印,典寺令理应进宫询问,不该接诏。他接了,就是不讲规矩,所以臣也不跟他们讲规矩。”
她再道:“从前臣在北境的时候,上至老人,下至小童,都知道皇权为重!向神佛祈求心愿,其实是向天子祈求。要是有人想用神佛分走民心,指使民心,便是逆贼!”
元恪听完十分舒坦,感慨:“可怜北地百姓了。茹皓去趟中书省,拟诏……从司州调配谷粮,运往受旱灾影响的各个边镇,确保谷粮发放给每户灾民,勿使民心慌乱。”
赵芷声稍哽咽,躬身揖礼:“臣替故乡的灾民,谢陛下隆恩。”她心道,夫君让她说的理由管用了,陛下果然不罚她,还给六镇百姓再施救济。
太尉府。
“什么?京中不许再有筮法比试?”
司空府。
“什么?这么说崇虚寺被打的道士,白被打了?”
尚书令府。
元贞君怒摔茶盏:“废物,全是废物!怎么我想做什么,全做不成,我想用的人,不是死就是伤!赵芷,赵芷!难道我真拿此妇无可奈何?”
保母窦氏出主意:“既然靠卜筮术除不掉尉骃,干脆……”她比划个刀砍动作。
元贞君摇头:“晚了,没法下手了。贱妇居住的劝学里扩修,得有好一段时间驻守司州兵。”
窦氏不服气道:“城南修缮,按理该先修咱们延贤里,怎么能修劝学里呢。”
元贞君烦躁地瞪过去一眼,窦氏闭嘴。
侍女符庄捧着一个木盒进来,里面是一方手帕,上面绣着四句诗:“本为箔上蚕,今作机上丝。得路逐胜去,颇忆缠绵时。”
元贞君眉眼横刀,勃然大怒!
符庄赶紧解释:“是尚书令让婢子拿过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