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禧越是探听不到,越忐忑。
再说广陵王元羽,他的腰是真伤了,根本骑不了马,幸好任城王在宫门不远的食肆吃饭,把他抬上了马车。
车厢每次颠簸,车里的俩宗王都同时哀嚎一声,元羽是颠得腰疼,任城王是被这厮抠膝盖抠得疼。
偏又打不开这厮的手。
“你吃罪,我遭殃,早知道不等你了。”
元羽抹眼泪擦鼻涕,说:“我就知道族叔是特意在等我,陛下宣我,又想让我接手司州署,我以腰疼推辞,然后陛下命赵芷那毒妇把我的腰真掐伤了。”
任城王郑重道:“我原本是想提醒你,员外郎冯俊兴有可能是司空的人,你莫再私会他妻子,也莫轻视你这位幼弟,别一不小心成为他对付太尉的棋子。如今好了,半年里你无法作浪,且得听从圣意,安心养伤。”
叮嘱最后一句时,他意味深长拍动元羽的手背。
可是跟元羽根本没法谈正事,这厮抬着脸问:“那个词不是叫‘兴风作浪’么?你把‘兴风’省了,是骂我还是夸我?”
任城王:“哼,我瞧你还是伤得轻!”
赵芷返回了太极殿东堂,把回来路上遇到太尉的事情禀告后,皇帝看向甄琛,问:“昨晚赵芷探听到的消息,你怎么看?”
甄琛从这句问话里,先确定了赵芷的确深受陛下信任,明知此妇有勇缺谋,仍等此妇回来再议事。
不再旁思,他揖礼回话:“下官觉得左右侍卫维持原状,不要调动,因为调换了人,说不定元禧那边更好下手,买通逆贼会更容易。”
皇帝不出言打断,甄琛继续说:“直寝侍卫苻承祖能不能被陛下用,都不能真正用他、信他。苻承祖能被选为直寝侍卫,出身肯定是没问题的,那么就需查他平时为人处事,是奸猾还是怯懦?奸猾可用,怯懦则杀,如果能留着,那臣就找放心的侍卫盯牢了他,不用一个月,定能揪出另名逆贼。”
他再道:“臣没想到陇西李氏会出逆贼,和元禧妻李氏关系最亲的、身在要职的官员,只有荆州刺史李佐。他年事已高,战功累累,在荆州很得民心,不如调回都城,先削了他倚仗的兵权,管他有无反意,回京后都不足为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