尉窈想,当时宗隐这句话里指的,很可能不仅仅指私逃一项罪!还有逃回来路上犯下的其余罪行!
尉窈不再犹豫了,当机立断道:“就算害巩蔼的不是高聪,此贼也该被缉捕。按他的行路速度,估计已经在司州、甚至在洛阳了,此贼多容他一天都是造孽,得尽快抓住他交给廷尉……”
不,不能交给廷尉署!!
如果高聪是宗隐提及的厉害人物,那对方必然有手段脱罪,甚至以廷尉署为垫脚石,直接踏进朝廷中枢。
如尉窈一家推断,高聪确实来洛阳了。
闰八月。
初三。
高聪一路风雨兼程,赶路艰苦,但因为一路所见所闻和他预料的一样,所以心里越来越踏实。
到达洛阳,反而不踏实了,加之他每日给自己的卜筮均显示不吉,给他想寻找的那位贵人卜筮也显示不吉,高聪就暂且忍耐,没按原计划行事。
他警觉小心,夜宿在荒无人烟的野地里,好在自制的大氅厚实,裹起来既能当被子,也能当褥子。
熬到白天,他把大氅用松土轻埋,然后在广莫城门外喝羊汤,听胡商和过往的食客闲聊。
食客说:“京师稀罕事真多,守城门的兵竟然有女虎贲,在我们那听都没听过。”
胡商:“她们是木兰营的,经常在那边的演武场训练。”
食客:“我看进城的车马查得不严,行人更不怎么查,不怕流民混进城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