尉窈先敲下门,里面嘻嘻哈哈的,估计没人听见,她推门进来,除了三名帝室女,还有郭蕴和崔瑛。
“窈同门来了,”郭蕴朝她招手,说道:“我们昨天下午就住在东城了,东城夜里也好热闹。咦?怎么发给你件破衣?”
尉窈回其疑惑:“张奚官说采桑叶就是容易刮破衣裳,可是诗里各样农活,哪样不容易刮破衣裳?她不管我,我就自己补。”
郭蕴:“真是过分,我就看不惯她整天挂着的委屈样,跟谁都欺负她似的。听说学馆要留下她长期教唱诗呢。”
崔瑛点头,然后问尉窈:“你是不是找针线,我刚看到了。”
胡二迢举高手臂扬言:“找这个?够得着就给你。”她手掌托着个小藤筐,应该就是针线筐了。
尉窈才要过去,胡二迢眼珠一转,又加条件:“你先换上这件破襦衣。”
郭蕴:“胡女郎。”
“别多事啊!我……”
“我换!”
尉窈的“我”字和对方重叠上,她重复着“我马上换”,先脱下身上的半袖,再利落的除掉襦衣,换上破短襦。
这个过程中,郭蕴气地背过身,崔瑛也不得劲,可是能怎么办?胡女郎这种智慧、体魄,讲理不听,打架打不赢。
尉窈穿好了,她比胡二迢矮,第一次就跳起来够,胡二迢“哦”声怪叫,也蹦高:“差点让你得逞,再来,哈哈。”
逗完这句话,胡二迢引着尉窈慢慢转圈跳,好让屋里的人都能看见尉窈露着里衣的不雅。
“她好像兔子啊。”长孙稚笑趴在竹床上。元静容浅笑看着,渐觉得没意思。
又有女学子进来了,元静容趁胡二迢背对她的时候,一把将针线筐夺到手:“行了,别没完没了惹人厌。”
“要你多什么事?”
元静容把针线筐塞给尉窈,她不惧胡二迢,对峙道:“就多事了,怎么着?!”
长孙稚跟元静容的关系好一些,立即和伙伴比肩而站。
“怎么着?你看我怎么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