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夫人没好气地揪她耳朵:“你最近,作甚总打听顾南夕的事?罢了,有些事,我告诉你就是了,你莫要再去打听。”
济国公少夫人狗腿地给娘亲倒了杯茶。
老夫人:“说书人说的都是真的,这也算不得秘密。就连永昌侯府靠着顾南夕的嫁妆过活,也有不少人知晓。”
济国公少夫人恍然大悟:“难怪当初,商女静娘抢走管家权,你们都只是笑,一点也不担忧。”
老夫人叹息道:“这也不算顾南夕故意设套,商女只要费点心思,稍微打听下,就能知道这事。顾南夕只不过是顺势而为罢了,颇有其父之风。”
老夫人放下茶杯,语气怅惘:“顾南夕当年是何等风光,和先皇青梅竹马,是人人眼中的太子妃。可惜,后来顾将军战死,婚事被当今太后抢了去。”
“太后担心先皇念旧情,会把顾南夕纳入后宫,给自己增加劲敌,便趁着先皇御驾亲征的空档,给顾南夕赐婚现在的永昌侯苏盐亭。”
“当时,永昌侯府已经落败,苏盐亭不过是二公子,没有爵位在身。全京城的人,都知道,永昌侯府没钱。”
“先皇大胜归来,得知心上人另嫁他人,怒不可遏,便把苏盐亭给整到军中。”
老夫人摇头笑道:“苏盐亭这家伙,也是头倔驴。他明知先皇和顾南夕的事,却还是和顾南夕三年抱俩,五年抱三。”
“这给先皇气的,顾南夕刚怀上苏云烟的时候,他就把苏盐亭贬去了边关,十年不许回京。”
济国公少夫人,此时,不知该同情顾南夕,还是该佩服她:“所以她才隐忍这么多年,直到先皇薨逝,她才敢……”
老夫人看着茶杯上方热气腾腾,唏嘘不已:“原以为,十来年的时光,消磨了她的傲气,她不过是和我们一样的后院女人。没想到,她的手段越发高超,即便都知道是她做的,却拿不着她的错处。”
济国公少夫人酸溜溜道:“当初她就这样好?叫那么多人恋恋不忘?”
“那倒不是。后来,先皇早就把她抛到脑后,只是她生性谨慎罢了。如今,她更胜从前,仿佛沉淀了时光的美酒,愈发醇厚。”
老夫人赞叹道:“若是先皇还活着,见到这样的顾南夕,想必是不肯放手的。”
济国公少夫人不满地轻哼:“男人不都爱十五六的娇花?哪瞧得上我们三十岁的半老徐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