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坚持要去,赵氏也只能点头,刘姑姑嘴里都要苦出胆汁来了,自从府中的赏春宴过后少夫人就春心荡漾,再加上抱琴蛊惑,如今又来了个看起来就不着调表妹,这是在作死的边缘疯狂蹦跶。
本来她是要随行监督的,但到了天黑她就开始腹泻,一度严重到蹲在恭桶上站不起来,双腿无力头晕目眩,腹痛剧烈,到天亮才好了些,却是起不了身了,只能听着脚步声和抱琴欢快的声音慢慢消失在院中,此刻什么都明白了,浑浊的泪水顺着眼角滑落。
烂泥终究扶不上墙。
“你给我说说,要让那些盐商拿钱出来到底是怎么个章程?”
去往淮江车队在走了一天后换了船,甲板上唐纲和辛宽相对而坐,“可容易?”
辛宽摇头,“盐商是富贵,但再富贵银子也不是大风刮来的,如今也没战事,也没什么天灾人祸,就这么让人拿钱,难。”
连皇上都晓得,盐商的钱不好拿,口子轻易不会开,谁来张口都能拿到银子,这买卖干脆也不要做了。
“你带头都不行?”
唐纲甚至希望辛宽自己就把这一百万两给出了,但辛宽又不是傻子,“此事你还真不能指望我,我最多能帮你说两句好话,盐业商会也不是我说了算,我也不能冒被其他几家排挤的风险,侯爷倒是可以拍拍屁股走人,辛家可是要在淮江过长久日子的。”
“按照我们两家的关系,我若宽裕这一百万两我就出了,也省得你为难,但你知道,我如今虽没到捉襟见肘的地步,但手里也真的不宽裕,西北盐道让我元气大伤。”
他已经有对唐纲说不的底气,自然不会像以前一样,唐纲说什么就是什么。
话被堵死,唐纲心头窝火,跟着他一道来的还有户部的人,他也不敢当着外人的面和辛宽闹僵,只能将怒气咽下去。
此时唐陌也在和辛安说这个事,他打听的比唐纲还详细,盐商有多狡诈心里也有数,他岳父也就是面上看着是个实在人,实在也是老狐狸。
辛安长长吐出一口气,感受迎面的江风,侧首看向唐陌,“想要那些人出钱可以说是千难万难,不是官大就能让他们松口,只能另辟蹊径,若是只凭借父亲,十有八九他要不出来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