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时辰后,姜韶华从安国公府出来。
陈瑾瑜伴着郡主一同坐上马车,低声问道:“郡主和安国公谈得如何?”
姜韶华扯了扯嘴角:“这个老狐狸,和我虚与委蛇,好听话说了一箩筐。真遇到要紧的问题,一个字都不肯说。”
譬如她问太皇太后党羽的名单,安国公只含糊地说几个最明显的,藏在暗处的不肯透露。
这是唯恐她将人都拉拢过来。
陈瑾瑜听了直撇嘴:“当差做事不怎么样,抓权争势倒是警醒得很。”
姜韶华悠然一笑:“也怪不得他紧张。太皇太后现在对我十分宠爱,皇上又这般信重我,只要我肯长留京城,这太皇太后一党的魁首就要换人。”
陈瑾瑜有些紧张:“郡主想长留京城?”
姜韶华笑了笑,不答反问:“你觉得我应该长留京城吗?”
陈瑾瑜在姜韶华身边磨炼了五年,眼光眼界今非昔比,略一思忖道:“如果郡主只想守住南阳郡,应该早日回去。如果郡主志向高远,就不能离朝堂太远。哪怕不长留京城,也要对朝堂有更深的影响力。还要有随时能来京城的底气和自由。”
姜韶华眸光微闪,深深看了陈瑾瑜一眼:“你说得没错。”
陈瑾瑜心想,郡主果然有更大的志向和抱负。
有些事,做得说不得。
陈瑾瑜很快扯开话题:“郡主接下来要去何处?”
“左府!”姜韶华淡淡吐出两个字。
……
左大将军被夺了官职后,左家儿郎纷纷受牵连,门庭也日渐凋敝冷落。不过,百足之虫死而不僵,左家便是不及往日,也是传承了几代的将门,不至于一蹶不振。
这几日,王丞相回朝打理政事,姜韶华代天子承诺的一段时日后起复左大将军一事,也悄然传开了。左家的门庭,迅速回温,肯登门拜访的客人也多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