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野菜不是不能吃。不过,郡主舍不得我们吃野菜,要让我们吃粮食填饱肚子。那个赵主簿,真是黑心胆大,敢欺瞒郡主。这回别想好!”
“要不,我们也去看看公审。”
“我们也能去吗?”
“怎么不能!郡主那一日说了,我们来了西鄂县,就是西鄂的百姓了。郡主要开堂公审赵主簿,我们就应该去看看。”
这一提议,立刻得到了众饥民的响应附和。
背井离乡之人,在他乡安顿,总有些不踏实不安心。不知怎么地,经过此事,众人腰杆就直了,底气也壮实了。
公审赵主簿那一日,饥民们里的青壮年依旧去开垦荒地,老弱不能下田的,便都来了县衙外。
西鄂百姓们这两年日子过得还算不错,个个穿着干净的布衣。这些后来的饥民,个个面有菜色,衣衫褴褛,也就比要饭的叫花子强一些。
站在县衙外,自动就有了分界线。原本鼓起勇气来的饥民们,在西鄂百姓们的注目下,挺直的腰不自觉地弯了一弯。
就在此时,县衙正堂开了门,有两个身体高壮的亲卫出来,走到饥民们面前:“郡主有令,赵主簿贪墨一案,苦主便是你们。现在从你们中请几位进公堂,当面指控赵主簿。你们谁敢去?”
饥民们顿时激动混乱起来。很快,那两个和郡主说过话的老人站了出来,另外还有三个年龄不等的饥民男子,也一并站出来。
孟三宝又高声对西鄂百姓们说道:“西鄂百姓里,有谁想进公堂亲眼做个见证的,可以举手自荐。”
热闹人人爱看,不过,进公堂里做见证,得胆子格外大。人群里骚动了片刻,终于有三个男子站了出来。
秦虎孟三宝将这八个人领进了县衙正堂。
杨审理一脸肃穆地坐了主审的位置,郡主坐在左侧,右侧是邹县令。
在县衙大牢里关了几日的赵主簿,很快被提溜了出来。胖乎乎的赵主簿,短短几日瘦了一圈,跪在公堂里开始痛哭流涕。
“啪!”
杨审理重重一拍惊堂木,厉声呵斥:“肃静!不得咆哮公堂!”
他这哪里是咆哮公堂,分明是痛哭哀求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