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杏低着头,闷闷地嗯了一声。
林慧娘似是想到了什么,目中闪过一丝唏嘘,忽地停下脚步,握住山杏的手。山杏抬头,眼睛里满是困惑和迷茫:“慧娘,我不知道自己怎么了。我明明最厌恶男子,不愿和任何男子说话。可见了公子,我就欢喜得很。”
因为少时的悲惨际遇,山杏的心智发育远不及同龄少女。
十五岁的姑娘家,已经是情窦初开可以嫁人的年龄。山杏不懂什么是倾慕什么是男女之情。她甚至不知道自己想亲近孙广白是为什么。只是本能地想靠近,然后因孙广白坚定地撇清落寞。
林慧娘既心疼又无奈,她伸手摸了摸山杏的头,轻声嘱咐:“这等话,以后不可以再说了。”
“你已经长大了,有些道理你也该懂了。男女授受不亲,孙公子是正人君子,不愿占你便宜。和你保持距离,都是为了你好。”
山杏素来听林慧娘的话,乖乖哦了一声。
林慧娘还是不放心,又嘱咐一句:“以后不要单独和孙公子说话了。”
山杏又哦了一声。黑白分明的大眼里闪过一丝疑惑:“如果孙公子主动和我说话呢?我也不理他吗?”
林慧娘想了想道:“孙公子不会主动和你说话。”
以孙广白的家世人品,如果他肯成亲,想娶个大家闺秀不是难事。不过,孙广白和孙泽兰兄妹两个,显然都没有成亲的打算,一拖再拖。也亏得孙太医忍耐至今,孙广白都二十三岁了,还打着光棍哪!
这样的孙广白,怎么会来撩拨一个情窦初开的小姑娘?
山杏不说话了,低下头,不知在想什么。
林慧娘心里又叹一声,面上半点不露,若无其事地领着山杏去吃早饭。
……
“这个伤兵现在如何了?”
伤兵营帐里,姜韶华轻声问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