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博元粗莽没心机,高凉王世子姜颐虽然是皇室子孙,其实身份微妙尴尬,在宫中并不受宠,可以忽略不计。
郑宸真正的对手是王丞相幼子王瑾。
郑宸目光一闪,想起了前世王瑾坠马身亡的那一日。
那一天,他心情很畅快,独自在郑府里喝了一壶酒。
这一世,王瑾没有机会做他的情敌了。不过,他对王瑾的厌恶半分都没少。
“父亲,”郑宸低声道:“太子殿下性情温和,对我和王四郎都很宽厚。说到底,我和王四郎相争,就是父亲和丞相党羽相争,是郑太后和王丞相相争。哪一方占上风,在太子面前自然就占上风。”
这才是残酷又无情的现实。
安国公哑然。
父子相对无言。
良久,安国公才道:“总之,你在宫中说话行事,多加小心。”
……
五位擅长丹青的翰林学士,在郑府一待就是半个月,足足仿制出三百份图纸。这些图纸,随着新式辕犁一道被送往各州,由刺史再分配到郡县。
朝廷也正式下了公文,令各州郡照着样品和图纸打制新式辕犁,推广使用。
各州郡财力不同,有的拿到样品试验过后就开始推广,有的州郡穷得叮当响,饭都吃不起了,根本没银子办这桩事。还有的官员散漫懈怠。更有一些,是王丞相麾下走狗,为了讨丞相欢心,故意搁置此事。
这些,就不是姜韶华关心的事了。
她该做能做的都做了,推广得如何,是太康帝郑太后的事,轮不到她来操心。
几个月的时间一晃而过,转眼进了腊月寒冬。
“郡主,宋统领来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