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瑾瑜用一个时辰写出了一篇公文,自觉热血激昂无比精彩,特意拿去给郡主看了一回。
姜韶华看后一笑:“王府公文平日都出自陈长史之手,瑾瑜姐姐写的这一篇公文,何不拿去给陈长史看一看?”
陈瑾瑜抬头挺胸地去了。
然后,被自家祖父毫不留情地呵斥了一顿:“王府公文要简洁明了,发到县衙后可以抄写张贴。你这写的是什么,以为自己在写话本子吗?”
“拿回去重写!再这么不知所谓,这舍人的位置你也别做了,趁早回博望县学女红厨艺等着嫁人吧!”
陈瑾瑜被喷得灰头土脸,回来之后忍不住嘀咕:“郡主也是,明明看出我写的不妥了,也不吭声。还让我去找祖父,害我被臭骂一顿。”
那是当然。
身为郡主,要做的是恩威并施收拢人心。这等开罪人的事,自有陈长史分忧。
又过一个时辰,陈瑾瑜又来了,将重新写过的公文呈给郡主。
这一回就简洁多了,无需交代前因后果,只要交代清楚县衙要做什么便可。
姜韶华满意地点点头:“这样就很好。陈舍人再抄一份,盖上王府公印,令人送去雉县和郦县。”
当日晚上,这份公文就被快马送了出去。
雉县离得近,大半日路程就到了。郦县偏远,快马两日才到。两位县令接到公文,心中各自高兴不已。
“郡主这是在变相地降低税赋,施恩于百姓。”雷县令自言自语道:“这等事,得和百姓仔细说清楚了,送去的粮食必须要留在家中,不能送去白云寺。”
郦县的蔡县令,做了几个月的县令以来,简直就是一头日夜拉磨从不知疲倦的驴子。接到公文后,蔡县令亲自抄了十份,令衙役们四处张贴,并向所有问询的百姓解释公文的意思。
一个月二十斤粮食,对长期半饱不饿为生计苦苦挣扎的百姓来说,无疑是天降福报。有百姓听闻此事后,直接就跪下了,对着王府的方向磕头,口中高呼郡主千岁。
其余诸县得知这份公文后,各自眼馋羡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