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也别太过惊惧疑虑。郡主用的都是温和常见的手段,对你的情谊也是真的,并不全是算计。你也要以一颗真心待郡主,以臣子之心敬畏爱戴郡主。如此行事,便也不会有什么差错了。”
陈瑾瑜眼睛红红地应一声,用手背擦了擦眼:“我都记下了。我不懂事,让祖父费心了。”
陈卓欣慰地笑了一笑,伸手抚了抚孙女的发丝:“人不能一直年少,我的瑾瑜,也该长大了。”
……
马车从后门驶进了县衙后宅。
马耀宗先下了马车,然后小心翼翼的扶着醉酒的祖父进了书房歇下,为祖父脱鞋脱袜,盖上被褥。
“耀宗,你坐下。”马县令睁开浑浊的老眼,重重呼出一口带着浓烈酒气的气息:“今晚之事,你想明白了吗?”
马耀宗低声答道:“孙儿想明白了一些。郡主这是不愿马家再出一任县令,所以先一步提携孙儿做舍人,堵住祖父的嘴。”
马县令目中闪过欣慰:“你能想明白就好,不枉祖父教导你多年。”
马耀宗俊朗的脸孔闪过一丝不甘:“祖父,我虽然明白,心里却郁愤难平。当年祖父领着叔伯们去关外,在路上耗时一年多,死了许多人,我们马家的家资也因此散尽。这才带回了三百匹良马,慢慢经营,才有了大梁最大最好的马场。”
“我们马家所求的,不过是继任县令一职,为何郡主不肯允?”
马县令皱起了眉头,挣扎着坐了起来,目光骤然锐利:“混账!这等念头,以后不准有!”
“你只说马家付出的,为何不提马家现在如何?”
“当年马家是比阳商户,家业加起来,也就在五万两银子左右。可这二十年来,马家坐拥马场,养出来的好马确实都送进了王府和军营。背地里经营牙行,家业扩充了十倍二十倍不止。”
“别人不知道,难道你这个牙行少主心里也不清楚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