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叫崔渡的小少年,岂不是吃了大亏。
沈木目光搜寻到崔渡的身影,却未见崔渡脸上有什么失落,不知在笑什么,一派魂游天外的神情。
匠人们将两副辕犁都放到了田里。
姜韶华迈步上前,先扶住了长直辕犁,用上三分力道,不疾不徐平稳向前。长直辕犁所过之处,田土被翻开,散发着独属于春日泥土的气息。
众属官跟着郡主身后,心里暗暗称赞。郡主扶犁耕田,有模有样,半点都不娇气。
一个来回,就是一炷香时间。他们走得微微冒汗了,郡主气定神闲,脸不红气不喘,又去扶新式辕犁。
一入手,姜韶华就觉不同。新式辕犁轻巧省力不说,转弯还格外灵活,同样用三分力道,耕田的速度快了许多。
这么算来,同样一块田,用新式辕犁耕田,能节省至少三分之一的时间。对春耕来说,早一日就省一日的人工。
姜韶华心中十分喜悦,扶着新式辕犁一个来回,什么也没说,只道:“陈长史也来试一试新式辕犁。”
陈卓看在眼里,早就迫不及待跃跃欲试了,应一声便扶住新式辕犁。待耕一个来回,陈卓激动喜悦至极,连声道:“好好好!太好了!这新式辕犁轻便省力,百姓们若能用上,耕田便能少辛苦几日。”
“老冯,你来试试。”
冯文铭正要迈步,身边香风一扫,赵公公娇俏的身影已冲了过去:“咱家看着眼馋,先来试一回。”
陈卓自然不会开罪赵公公,笑着应道:“是我刚才疏忽了,本来就该先请赵公公才是。还请赵公公见谅。”
赵公公娇媚的目光落在陈卓的脸上:“陈长史别和咱家客气。”
陈卓是当年那一科进士里的美男子,如今都五十多岁的人了,额上有了皱纹,头上也开始冒白发,一张脸还是儒雅英俊得很。
陈卓暗暗甩掉一身的鸡皮疙瘩,面不改色地吩咐:“邱典膳陪赵公公扶犁耕田,别让赵公公累着了。”
邱远尚:“……”
邱远尚颇有些破罐子破摔的自暴自弃,应一声走上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