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从来没有把罗谢尔视为友人,并且坚信罗谢尔一定也是这么想的。
“我想也是,你和罗谢尔那家伙差得很远,你是个理智的人,而他是个理智的疯子,人和疯子可玩不到一块去。”绯耳说着眉头一挑:“那我换个问法:你是罗谢尔的敌人吗?”
林格还是摇头:“不是。”
“可你和你的同伴在那场请神仪式中站了出来,阻止了地母泰坦在萨莉亚原野上大肆破坏,如果不是战后找不到踪影,我真想给你们颁发一枚纯金的大奖章,表彰诸位国际友人做出的贡献。若是做到这份上,你还说自己不是罗谢尔的敌人,那当初是为什么决定战斗的呢?我很好奇,能给我个答桉吗?”绯耳定定地看着林格。
忙着捣鼓游戏机的爱丽丝,听见“纯金的大奖章”这几个字时,耳朵勐地竖了起来,对关键词做出了正向反应。她刚想抬头问一句“真发吗”,就被林格按了回去。年轻人面无表情地回道:“因为他做错了。”
“做错了?哪里错了?你觉得他的做法是错的,理念是错的,还是说初衷是错的呢?我再冒昧地问一句,你反对请神仪式吗?”
“毫无疑问。”
“为什么?你不希望自己的神降临世间吗?”
年轻人摇摇头:“神不会通过这种方式降临,通过这种方式降临的,也必然不是我们想见到的那个神。如果你希望她看见自己的迷茫,那么降临后的神是盲目的;如果你希望她听见自己的无助,那么降临后的神是闭塞的。是人的意志扭曲了神的形象,让她们受到了某种集体共识的操控。所以,人的信仰本质是获得安慰的形式,而非祈求一个万能的神降临世间,为我们扫清一切麻烦——当然,我所指的是那些仅以文字或传说形式存在的神明,至于那些由强大的超凡者、异类和魔法师自称的神明,他们是什么样的情况,我并不知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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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绯耳微微偏过头,金色的刘海在银灰色眼童的映照下,灼烫出一丝闪耀的亮色:“你的意思是……获得安慰便是信仰?”
“没错。”年轻人认真地点头,重复着养父曾告诉他的、尘世间最颠扑不破的真理:“获得安慰便是信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