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双水村还没有通电,现在还只是单纯的砖瓦房,可这比他们自己的窑洞要好太多了,尤其是屋子里刷上石灰之后,阳光照射进来,屋里亮堂的很。
赵舒城更是带着他们畅享未来村子里通电之后,这里安装电灯,这里放着风扇,这里还有电视机等等。
金俊武高兴的说道:“这也算是我们沾光了,可咱们村啥时候才能通电呢?”
赵舒城笑着说道:“俊武叔,这个事情不要着急,迟早都会有的。既然砖瓦房有了,未来通电的事情还远吗?是在不行,等以后咱们村明年全部搬迁进来之后,咱们自己修建水电站,起码咱们村自己用电灯的问题能解决。”
“真的是这样那可就太好了。”
很快,搬迁的日子就到了。对于搬迁的及家人来说,这是一个非常动感情的日子,是啊,离开自己住惯了的老地方心里确实是不是滋味。他们从出生到现在,一直都住在这个地方,对于这个小山头有着自己亲切的感情。这窑洞,这院子,每一个角落,每一块石头,每一个土疙瘩,都是他们生活的一部分。失去了这些之后,他们的心里总会感觉有些空落落的。
对于农民来说,离开自己生活的天地,离开自己生活中最重要的世界,这份痛苦不是外人能理解的。但是孩子们不懂这些,他们对于未来的新家充满了兴奋,一点也不理解大人不舍的感情。
搬家的这一天,村里和这两大家人关系融洽的人登录来帮忙了。哭咽河东岸从南到北的小路上,来回穿梭着搬运东西的人们。帮忙的人都是搬运那些笨重的东西,石碾子,石磨,水瓮,锅,灶台等等,值钱和娇贵的东西都是自家人搬运,其他不值钱的东西也全都被搬走了。
可就在这时候,哭咽河两岸所有人都充满信心的狮虎,金俊文家里忽然传来一片哭声,让正在搬家的人猜测到底发生了什么,纷纷涌向金俊文家的院子里。
金俊文一家子都在哭鼻子,俊武的爱人和孩子也哭成一堆,男人们低声呜咽,女人们则是彷生长嚎。所有人都围在炕沿边的递上,土炕的席子上坐着金俊文的老母亲,快八十岁的老太太一边用手扶着桌子,一边咧着没牙的嘴巴哭的死去活来,嘴里念叨着:“我不走,我就住这窑洞里,你叫他们来把我活埋在这窑洞里……”
金家的一些有威望的长者跟妇女先后进入金俊文家的窑洞里,七嘴八舌的开始劝了起来,说乔迁新居是高兴的事情,也是吉利的事情,在这样的日子里哭的鼻涕横流是不吉利的。
金家的男人也就不哭了,跟着那些媳妇也都停止了哭声,但是孩子跟奶奶还一直哭个不停。
赵舒城知道这个事情,也知道自己没办法劝说老人家,只能让自己的岳父田福堂出面。因为田福堂跟金家还有一层特殊的关系,当年田福堂叫金俊文的父亲一声干爸,所以这老太太也算是田福堂的干妈。
田福堂没想到所有事情都解决了,却被一个老太太挡住了。他刚进入窑洞,就看到金老太太,正在恼怒的抓着炕上的拐棍,准备驱赶新来的说客。
田福堂直接拨开准备劝阻婆婆的金俊文媳妇跟金俊武媳妇,直接凑到老太太身边,扑通跪在炕上,说道:“干妈,你打我吧,我知道您心里有气,你就痛痛快快打我几下,也许心里的气就能消一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