台上,王建树声音洪亮。
“今天为什么事来,我就不多说了,我要说的是,扫盲班的重要性。
它不仅仅是上面领导,分配给我们的任务,也是我们改变思想,丰富思想,追上领导步伐的重要方式。
领导一直教导我们,知识改变命运,这是我们过上好日子的唯一途径。”
毕爷看了眼王建树,老伙计说得唾沫横飞,行吧,一点小毛病,不用在意。
底下的人可没毕爷淡定。
唯一途径?
咋地,不读书就过不上好日子了?
那还干不干活了?
不是说劳动光荣吗?
他们大队有几个读了书的?没读书的都不用活了?
……
底下叽叽喳喳,说什么的都有,不过王建树听不清,沉浸在自己慷慨激昂的讲话里,无法自拔。
王有田扯了扯他爹的袖子:“爹,差不多了。”
王建树意犹未尽,他还有好些话没说呢。
低声询问旁边的右岸大队大队长:“李队长有没有说的?”
李山河是个方脸沉默的黑汉子,闻言摆手:“没有。”
行吧,王建树继续道:“接下来我要说的是扫盲班开办的情况。
每天晚上,八点到九点,就在这里,学习一个小时。
我希望,每个社员同志,都来。
每个季度,或是年底,都会进行一次考核,考得好的,有奖励。”
奖励两个字,激起了兴致缺缺村民的一点点积极性。
“奖励啥啊?肉还是粮还是钱票啊?搪瓷缸,热水壶也行啊。”
村民哄堂大笑,王建树气得想把手里的铜锣砸过去。
“给老子闭嘴,好好听。”
喊话的青年瘪瘪嘴,别是奖励一句话吧。
王建树继续:“扫盲班肯定得有老师,老师人选,我已经说过了,初中以上学历,大家投票决定,知青也可参与。
而扫盲班的老师,每天晚上五个工分,做得好同样有奖励。”
实际的好处才能勾动人心,一听每天晚上有五个工分,人群都炸了。
一个小时轻轻松松挣五个工分,也太好了吧。
人人都想去,但都明白,他们不够格,失望之余,又免不得发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