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晏眼底追过冷光,但脸上依旧陪着笑,语气不卑不亢:“碧海在境外这些年难以有起色,能有人给我施舍点小恩小惠,祁某也是感激不尽。”
秦老爷哈哈大笑,“你是个懂得感恩的人。”转而轻哼了一声,“不像沈靳舟那小子,人前一套,背后一套,忘恩负义,老是忤逆我,岂有此理……”
祁晏耐心听他训斥完沈靳舟,适时开口:“有什么我可以帮得上的,老爷尽管开口。”
“你?”秦老爷表示质疑,“你可是对他感激不尽的人,这就帮不上我的忙了。”
祁晏想到昨晚那些被沈靳舟撕碎的合同,心里一阵屈辱,他不过是想拿回原本属于碧海的东西。
其他的,一分都不占他的便宜。
可他呢!不但不给,还口出恶言羞辱他。
一起长大的情谊又如何,在利益面前,永远就只有最丑陋的嘴脸。
祁晏浅笑了一下:“未必,商业场上,没有永远的朋友,只有永远的利益。”
秦老爷眼露赞赏:“很好,很好,但,我对忘恩负义的人只有鄙夷。”
笑容说消失就消失,秦老爷起身,拂手走向电梯,祁晏上前却被宋助理拦下。
……
沈靳舟进来的时候,许盈还在吃午饭。
秦礼见他回来了,幸灾乐祸地勾起了唇,“怎样,没被骂得狗血淋头吧,需要我去帮忙说情吗?”
意识到这句话不对,他又当即改口:“沈总抢了我的女人,我父亲能留你性命,已经是他老人家这辈子做过最大的善事,怎么还敢进来,就不怕他一个动怒,真把你崩了。”
许盈屏住了呼吸,沈靳舟却波澜不惊,来到病床前坐下,不疾不徐道:“能被抢走就说明不是你的,你父亲不是不讲理之人,也不会如此残暴,至于他做过的善事,每年至少上百事,最大的当然是不会用在我身上。”
许盈挑了挑眉。
秦礼目光意味深长,看着许盈,失笑道:“嗯,说得真好,门都没进,就开始阿谀奉承,真不愧是你。”
许盈与他对视上,不明所以:“进什么门,为什么要阿谀奉承,我惹你了?”
秦礼唇瓣微抿,起身,拍掉身上不存在的灰尘,“看到你没死,也没缺胳膊少腿,我就没必要陪你在这里浪费时间,有什么事,电话联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