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开内室的门,里面是一个占据了一大半房间的铁笼,笼子里床、桌椅、甚至衣柜一应俱全,俨然就是一个缩小的寝室,只是被铁笼罩着,更是一间牢房。
椅子上,一个身着青衣长衫,满头白发的人,正执笔写着什么,那人背对着房门,只能看到那写字的手,毫无血色、细瘦干枯,下笔却苍劲有力。
听到房门声响起,那人动作一顿,随后又再次写了起来,直到那张纸写满,他才似乎是满意的放下笔,淡淡起身。
可看到房门口的人,他原本毫无波澜的双眸,还是延伸出了恨意。
祁王爷冷哼一声,嘲讽地道:“皇上现身这腌臜之地,当真是稀奇!”
皇上没在意他的无礼,视线移到了他写的那张纸上,只见上面密密麻麻的写着祁朗的名字。
他淡淡地笑出声道:“二哥父子情深,当真是让朕羡慕的很,据朕所知,祁世子到现在还在找你呢!前段时间不知道哪里听到消息,说你出现在岭南,祁世子便寻了过去,回来几乎去了一条命!”
祁王爷原本不屑的眼神,瞬间紧张起来,他快走几步,抓着铁笼的门,焦急地问道:“朗儿怎么了?你把他怎么了?”
看着曾经那么孤傲的人,现在彻底慌了,皇上没来由地感到了愉悦。
他轻笑出声:“祁朗毕竟也算是朕的侄子,看在你这么多年为朕献血的份儿上,朕也不会杀他,你放心便是!”
这话并没有安慰到祁王爷,自己被抓了这么多年,朗儿一个人撑着偌大的王府,肯定不容易。
更让他没想到的是,他的儿子,居然还没有放弃找他。
儿子终究是在意他的,可这份在意,对儿子而言,也是一份危险。
他很担心,担心祁朗再找下去,皇上不会再容下他的。
祁王爷颓废地坐回椅子上,拿起自己写的儿子名字,端详了片刻。
内心一番挣扎后。他双眼含泪地抬起头,语气带着恳求道:“皇上,我会继续配合你取血炼药,只求你留我儿一命,不可伤他一分,若是.....”
说着他眼里的恳求渐渐褪去,取而代之的是破釜沉舟的决绝。
“若是我儿有一丝差错,我必不会活下去,你也别想再用一滴我的血!自由我没有,但是自杀,我还是能做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