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晚辈深谢胡老学士之恩!”
沈南葵深深躬下身去。
一开始,她也只当胡老学士是来兴师问罪的,可当她知道,胡老学士清楚京城发生之事,她便瞬间明白,事情绝不是表面上这般。
胡老学士明知孙女学画是在撒谎,若想干涉,早就能把她押回家,又何必非要等到现在才来?
胡老学士听她说完这话,原本严肃的面庞上挂起了一丝笑意。
“是个聪明孩子,不怪问雁这丫头,成日里把你挂在嘴边。”
自家孙女自恃才高,一向目中无人,沈南葵是唯一一个被她常常提起,且愿意亲近之人。
他摆了摆手,“坐下说话吧。”
沈南葵依言坐下。
胡老学士又道:“你既明白我的用意,那就更要坚守本心,做你认为正确的事。”
沈南葵点头应道:“晚辈定会谨记胡老学士之言。”
胡老学士忽然叹了口气,“你所行之事,是为大义,但以女子之身做这些,难免会更艰难些,问雁这丫头心思单纯,我先前不同意她做夫子,并非觉得她无法胜任,而是不想叫她去面对世人的恶议,想必你也早有过体会。”
沈南葵想起过往遭受的流言蜚语,点了点头,“没错。”
胡老学士道:“不过,后来我看她这般坚持,心里又动摇了,明哲保身,轻松地过活固然重要,可这世上,却总要有人敢为人先,去做那逆水行舟之事,譬如你,也譬如被你所感,如今一心治学的问雁丫头。”
“老夫不禁想知道,凭着你们自己的力量,你们能走到多远,若有机会,老夫也很想亲眼看看那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