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场战役下来后,我们很幸运都活了下来,且小有军功。但我们知道,好运气不会一直跟随我们,我们要远离正面战场,来到大后方才有机会生存。于是,我们毛遂自荐,各自以医术和军功获得燕州后方军医的职位。”
“我苗疆岐黄之术,冠绝诸国,绝非当时的燕州军医可比。在我们十几个族人的全力救治下,燕州伤兵恢复神速,很快又能重新上场杀敌。因此,我们顺理成章地拥有了大乾的军籍,正式编入燕州军,且不用上正面战场。”
“三年后,我们十几个族人都已小有成就。我身居燕州军第八营首席军医官,拜百夫长,有了些地位。那段时间是美好的,我们有了新的身份,有了赖以生存的地方,不再飘零,可以掌控自己的命运。”
“休战之余,我甚至有闲暇带着吉玛策马游逛在草原之上。她很喜欢草原,喜欢那种一望无际,无限自由,任凭驰骋的感觉。她说...那是她人生中最开心快乐的时刻。我们不必再忧虑被驱逐,不必再想着下一个目的地在哪,我们就扎根在这里!”
“她给自己取了一个很纯洁的乾人名字,叫白玛。严如晖这个名字也是她取的,她是那么的纯洁、善良、温和...我发誓,我要忘记自己苗疆的名字,从此就叫严如晖!只为了守护她而生存,只做她白玛的严如晖!”
徐安深沉道:“你们在那里很幸福,可以躲在要塞之后,凭医术获得一息之地。但...后来却选择了退出漠北,肯定是因为一些大的抉择,而不得不为!例如说,你们有了自己的孩子?”
严如晖认真严肃的表情,道:“对!那十几名族人和众多燕州将士的见证下,我和吉玛结为了夫妻。成亲的第二年,也是我们叛逃的第五年,吉玛发现自己怀了身孕,我们即将迎来自己爱情的结晶。”
“这本是应该庆贺的事情,但烦恼也接着来了。吉玛不愿让我们的孩子一出生,就身处在那残忍肃杀的军营之中。数年的军旅生涯,也让她厌倦了杀戮和血腥。或许是每到人生的一个阶段,人的诉求和想法都会不一样。吉玛产生了退意,她想彻底远离纷争,为我们的孩子寻求一个更加安稳平和的环境成长。”
“我能理解她当时这个诉求的心境,毕竟谁也不愿自己的孩子一出生,就深陷战乱不定的环境中。但我们那时已经在军中担任要职,想离开谈何容易?”
庞奇接话道:“脱离军籍的办法不是没有,但你必须要有足够的军功!还要得到兵部的准许,主将的放行!”
他曾在边军待过,自然深知军籍转民籍的流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