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你们大理寺与廷尉府,竟连行凶者的影子都找不到。算不算渎职,办事不力?”
听此,唐慕清一呆,脸色黯然道:“你也说了...幕后之人手段通天,岂会轻易露出马脚?且短短数日,大案频发,我们首尾难以兼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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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安一声冷笑,接道:“那唐寺正回顾这些信息,可曾察觉到什么特别之处?”
唐慕清想了想,又盯着卷宗看了好一会儿,却仍无法洞悉隐晦的样子,只能摇了摇头。
徐安伸手在小桌上敲了敲,严肃道:“根据卷宗所述,这一系列的连环灭门案,死者皆与御史台官员有所联系,或是其家属,或是挚友。但无关人等,却一个不死!”
“例如,御史中丞马冀家属被杀的当晚,巡夜报更的更夫张五,恰好碰见凶手杀人后往城南撤离。”
“按理说,凶手为了掩饰行踪,应该连张五一起除掉才对。但最终他们没有动手,反而是留了张五一条命,唐寺正可知为何?”
唐慕清沉思之色,模棱两可,道:“可能...他们急于逃离凶案现场,并自认为已经做好了掩饰。朝廷无法追踪到他们的去处,故而放过了张五这个可杀可不杀之人。”
徐安一笑,道:“唐寺正所说,也不无可能。如果说凶手只是放过一个张五,那这个说法还算成立。他们不想多费余力,去杀一个可杀可不杀之人!。”
“但若他们放过的人太多,就另当别论!”
“唐寺正请看!”
说着,徐安连续将桌上的三份卷宗摆到唐慕清面前,郑重接道:“这三宗灭门案都发生在京城周边的村落,案发时有目击者看见了整个过程,甚至有村民曾经阻止过凶手杀人。但凶手只杀御史台吏员的家属,而不动无关人等。”
“这是为什么?如果只是个例,还可说凶手不想节外生枝。但他们同时放过了很多“可杀可不杀”之人,便深有猫腻。”
唐慕清盯着他,见他一脸神秘之色,便懒得去猜测了,直言道:“什么猫腻!快说!”
徐安一本正经道:“唯一的解释就是,行凶者是一群极度凶残,但纪律严明的杀手。他们得到的指令是,除掉所有御史台的官员及其家属!”
“但幕后的主谋,并没有允许他们随意杀人。所以杀手得逞后并没有清除目击者,而是选择迅速撤离。”
“他们是在精准刺杀,只取目标,不管他人!”
“最直观的一点体现是,御史大夫孙鹤被杀时,正身在南城自家府中会客。凶手入夜杀人,将他府中亲眷全数杀害,却唯独放过了孙鹤的那位好友。这点,无疑证实了我的猜测!”
唐慕清听后,眉头轻蹙,道:“那又如何?这与你让我兵围户部,有何关联?”
徐安道:“但凡朝廷命官,其家庭信息都是保密的,普通人万难知晓。而行凶者能够做到精准刺杀,就代表着他们掌握了所有御史台官员的家庭信息和背景!”
“那么...朝廷六部之中,哪个衙门掌握着百官的信息资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