内阁首辅都不敢对他大声说话,一个小小的锦衣卫千户算什么东西。
看到孔衍植脸色变化不定,一双眼珠子也不停转来转去,李元芳嘿嘿一笑:
“衍圣公大可放心,现在锦衣卫军规极其严厉,绝不会妄动孔府任何财物,也绝不会惊扰老弱妇孺。
李某适才最后之言,相信衍圣公也听见了,若有干犯军纪者,立斩!
若是搜不到贼人,我们立刻带人打道回返,决不再踏入曲阜一步!”
在示之以硬之后,李元芳迅速转换了成了另一张面孔。
宛如相熟之人之间才有的姿态,开始对孔衍植谈笑风生。
孔衍植也不是傻子,他淡淡笑道:
“李千户好手段,孔家在某些人眼中,虽是尽可随意宰割之辈,可在朝堂之上也有三五知己、若干好友,更有无数仁人义士将孔家之言奉为经纶!”
“今日之事若是传扬出去,不知会有多少义士为之愤然而起!到时候孔某倒要看看,尔等会将如何收场,孔家将拭目以待!”
看到李元芳态度软化了下来,孔衍植心中的不安顿时一扫而空。
他再次放出了狠话,神情重又恢复到高贵不可侵犯的模样。
李元芳皮笑肉不笑道:
“衍圣公且稍待,过后我们一定再就此做个了断!”
孔衍对李元芳这种带着浓浓江湖气息的话语不屑之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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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当即把头转向了一边,懒得再看眼前这个阴险毒辣的小人一眼。
没等李元芳再次开口,门口一阵脚步声响起。
紧接着,一队锦衣卫押着两个人前来:
“李大人,这两位正是锦衣卫要抓之人,现在是孔府家丁。”
李元芳抬眼看看这两位逆贼,他知道这是锦衣卫安插进孔府的暗哨!
“哼,带走!”
他冷哼一声,摆摆手让锦衣卫把两个人带走。
话音未落,又一名锦衣卫抱着个紫檀木的景致盒子进了大堂。
“禀千户!从孔家内宅搜出一件物事,总旗验看过后命卑下交于千户!说是里面的书信很是要紧!”
孔衍植闻声回头,冷眼打量着李元芳装模作样的拿过木盒,将最上面的一封书信拿了出来。
“哟,衍圣公孔大人亲启,大清皇太极敬呈?啧啧!
大清皇帝亲启,孔胤植亲书,啧啧!”
李元芳一边拿眼斜视孔胤植,一边似模似样的从信封里抽出一张信笺,展开后浏览起来,一边看一边发出啧啧怪声。
孔胤植毫不在意,他冷冷一笑道:
“哼,李千户真的是好手段,尔等连伪造书信这种拙劣之术都搬出来。
孔某何时能够到与皇太极说话,如此构陷孔府,到底所图为何?
退一万步讲,某曾与许多人有过书信往来,其所习之字体集数人书法之大成。
书信是真是假,有心人一眼便能分得清楚,岂是尔等随意便能诬陷的?
还有这两个人,孔某从未见过,应该不是锦衣卫安插到孔家的逆贼吧?”
愤怒到极点的孔胤植,此时反而放松了下来,语带嘲讽的冲着正在演戏的李元芳嗤笑。
到现在他终于明白了,锦衣卫根本不必严刑拷掠他,直接作假当做证据便可。
他们这次来孔府,只是做样子给别人看而已,这种栽赃的手段可是锦衣卫最为擅长的。
“嘿嘿,锦衣卫经历司有数名专仿他人笔迹者,仿出来之笔迹,用以假乱真评判都是太过谦逊之词,以假胜真才是公正之说!
孔员外,实不相瞒,是要我亲军想给谁定罪,那必是全套齐活,绝不会有半点遗漏之处!
锦衣卫传承两百余载,能得历代君王赏识,你觉着是白给的?
以上种种,给孔家定个谋逆之罪,应该毫无问题吧?
谋逆者,诛除九族,把你孔家杀干净后,你以为天下有谁敢粘连这等谋逆大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