观察到小李脸上那内疚迟疑挣扎的神色连番变动,陈招娣猜测,小李这是把她的话听进去了,大概也是在想怎么解决这个问题了。
既然有人去解决这个问题,那么她就不再操心这个事了。
她还是小孩子呢,怎么能这么操心呢,会长不高的。
把问题丢给了小李,陈招娣放下了心,跑到厕所转了一圈,沾点味道,才回家了。
回了家,胡梅花就捏着鼻子骂:“你掉厕所了,这么臭,滚出去,把味散了再进来。”
陈招娣没办法,也懒得辩解说自己身上味道不重。
胡梅花只不过是找个由头折磨自己,怎么辩说,结果都不会变,甚至还会挨几下,还不如现在就照办。
她走出门外,在屋檐下散味。
刚下过雪不久,天气冷的很,她的棉衣是用陈光宗的旧棉衣改的,原本里头的旧棉花都被胡梅花换成了睡了几十年的旧褥子结板的烂棉花。
虽然她把那些烂棉花全换成了新的,但是,为了防止被发现厚薄不同,她是把新棉花全捶结实了后再絮进去的,这样,保暖效果就要差一点。
胡梅花在家里,她也不敢再在里面穿棉背心,这下就是真的很冷了。
不过待了几分钟,整个人都要冻傻了,只好努力的往东边靠,这边挨着刘海忠家的房子,没有风,要好一点。
缩着身体,蹲在屋檐下,抬头看看渐渐黑下来的天,心情跟着也不好。
饥饿,寒冷,打骂,奴役。
这样的日子可什么时候是个头啊。
有时候,气狠了,也想不管不顾,干脆晚上就给那对夫妻一人一刀子,然后扔空间里做花肥。
可是,毕竟是新世纪接受过九年制义务教育的人,嘴上喊喊杀了他,敢喊,可是,真的让她去做,对不起,过不了心里的那道关。
而且,自己还没有活够呢,怎么能够给这对贱人陪葬?
可别小看咱们国家的警察,这种失踪案,最后肯定能查到自己身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