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院子里的声音慢慢地安静下来之后,他便知道她已经歇息了,不可能如他所愿了,于是硬着心肠离开。

年初一,他先在正堂喝茶,然后去书房里摆弄象棋,去年因为他记不得规则,弄得输给了叶惜好几场。

今年为了挽尊,他还特意拿出象棋,想着今年若是再玩他定会一雪前耻。

可没想到都这日了,他和她虽在一个大院子里,却像隔着山海,两人根本见不上面。

他随意地摆弄了下棋子之后便觉得无趣,于是又离开了书房。

他开始四处走动,装作要检查下人们的打扫成果,到处溜达,跟在他身后的薛玖都逛得有点累了。

终于在第五回接近叶惜院子的时候出口劝说道:“大人,您若是想见叶姑娘,何不直接过去找她?”

其实薛玖真的不太懂大人,明明是喜爱叶姑娘的,硬是忍着不去见她。

之前的确很忙说顾不上还说得过去,可如今大过年的,大人又休假在家无所事事。

既然真的那么想叶姑娘,何必忍着。

“胡说!爷何时想见她了。”魏决被说中心事怒喝。

“若大人不想,何故绕来绕去,都经过叶姑娘院子好几回了。”

薛玖自小跟着魏决,虽是主仆,可也有近似兄弟的情谊,有些话敢直说。

刚才大人带着他绕圈,每次经过叶姑娘院子的时候脚步都放得很慢,一旦过了这段路,在绕回来的路上走得飞快。

到了叶姑娘院子前的时候又放慢了脚步,这很难不让人看出来啊。

而且大人的醋劲也忒大了,他还记得第一次和叶姑娘假装在过路客栈偶遇,叶姑娘只是为了表达对他让出厢房的感激,对他多说了几句话而已,大人就很不高兴。

那天对他都是各种针对,害得他第二天在叶姑娘再次前来道谢时,都不敢表现得太热情,生怕大人再次针对自己。

“哪……有,爷只是想散步消食。”

魏决刚才一直盯着叶惜院子的动静,看看有没有人要开门之类的,哪里管得上自己的行为是不是不妥。

“大人,小的说句公道话,您要是真的那么在乎叶姑娘就不要再这样冷落她了。

您是不知道如今的奴才都见高踩底,您这样他们会以为叶姑娘失宠了,对叶姑娘就不会上心伺候。

真让叶姑娘死心了,以后您就哄不好了。我娘说,姑娘家家的,还是靠哄的。”

薛玖摸了摸头,有些羞涩,他还是第一次跟魏决谈论这个。

“你连个心上人都没有,还知道要哄姑娘家?”魏决鄙视他。

“我……”

“快去请大夫,姑娘昏过去了!”

院子里传来夏木惊慌失措的声音,魏决脑子空白了一瞬,猛然转身小跑过去,用力就推开院门,朝着内室就奔了过去。

院子里的奴仆们本来听到夏木的叫喊,心想这有何大惊小怪的,姑娘又不是第一天生病,还没出声说点什么就见到一个残影从他们面前飘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