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如若叶姑娘是早早就计划好了,那么她先去钱庄会不会也是其中一环?”流苏提醒道。

魏决瞥了她一眼,这个在她当日述说之后他便让人去找了钱庄的掌柜,他对于流苏说的叶惜居然把玉卖了一事很是在意。

虽然他和叶惜相处时日较短,但是他也大概了解叶惜的一些性情。

她那么宝贵地把玉挂脖子上,又岂是因为说腻了便把玉给卖掉的,把玉收起来更像是她的作风。

果然,被他一顿严刑拷打,那掌柜便如实招来了,把一切都说了出来。

魏决因为此事又狂暴了一回,把屋内所有他能动的物件都砸了个粉碎,他如何猜不到掌柜口中所说的“受人所托”的人便是裴竹。

如今被流苏再次点出来他好不容易压下的怒气再次升腾。

“看来,得拿那人出来给她些‘惊喜’了,不然都学不会听话。”魏决咬牙切齿。

时间过得很快,已经入夏了,叶惜到越州已经三个月了。

这期间她先是住了一段时间的客栈,跟掌柜的混熟之后让其帮忙租了一间安静的小院子。

她刚到此地,人生路不熟,口音也不是当地的,怕被牙人所骗,所以不敢轻易下手买卖宅子。

她跟掌柜的说自己祖籍越州,父亲早逝,因为跟随母亲回了原籍所以自小离开了这里。

由于近期母亲生病,她奉外祖父之命回来找父族族人帮忙,可是她离开太久了族人一时间没找到。

掌柜也是看在她一片孝心的份上,对她很是照顾。

叶惜也不敢露财,给了一些碎银子给掌柜答谢,掌柜自然是不收的,觉得一个姑娘在外都是要用钱的时候。

叶惜利用空白的路引和良籍让自己顺利地在越州呆了下来,这几个月她不断地学习当地的说话口音。

虽然说得不是那么的标准,但是别人都知道她在当地是生活过一段时间的,不敢轻易骗她。

今日,叶惜出门准备去采买些生活用品,她近期就在计划着准备要购买一个宅子了。

准备多在越州城内走走,看看哪个位置合适,找好之后就委托牙人给她留意。

大周朝每个城内的衙门口、城门口和繁华闹市的显眼处都会有一个公布板,叫信亭,专门用来传播一些朝廷下发的信息或者政策,或者公布当地或者异地的一些关于刑事的消息等等。

叶惜从来都没有看这些的习惯,她不是太关心。

可是听到身边的人不知道在讨论些什么,似乎听到“杭州”“裴姓”几个词,她对这几个词很敏感,于是她上前询问对方到底在聊些什么。

对方告诉她信亭那边最近贴出一则关于杭州城那边的消息,说是有个裴姓男子触犯了律例,定于秋后处斩。

听到“处斩”一词,叶惜的心就颤了一下,一个词就把她吓成这样,万一真的跟裴竹有关她都不敢想后果。

她跌跌撞撞地来到信亭前,看到不是太显眼的地方果然贴着一张关于杭州城的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