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竹出事的时候想到叶惜一个小娘子如何能应对,裴家远水救不了近火,于是便让豆子去外祖母家求助。

他舅舅知道之后一定会想办法把他救出去的,没想到豆子却连人都见不着。

叶惜看到裴竹灰暗的眼神就知道不好了,赶紧安慰道:“夫君,没事的,你告诉我怎么回事,我给你想办法。”

裴竹抬头看了一眼叶惜,颤巍巍地抬起手,伸出木桩子外抚摸着叶惜的脸,说道:“娘子,是我连累你了,没让你过上好日子,还要为我担惊受怕。”

“别说这些,你快告诉我,到底怎么回事,豆子说的都是真的吗?”叶惜着急死了。

裴竹深深地看了叶惜一眼,说道:“不是真的,我每次出行的确都是住他那里,可是我每次都有付钱的。

可这一次,他居然开口跟我要了个天价,我肯定不能给,还说以后不住他那里了。没想到对方倒打一耙,说我是老赖。

我想,一定是有人在背后使绊子,可我不知道对方的目的是什么。”

叶惜明白这就是讹诈,可是对方既然有这个主张总得拿出证据才行,可目前只是口说无凭。

按理说开堂之前裴竹都算不得犯人,可是牢头可不这么想,人既然进来了,总得脱层皮才能离开。

叶惜总觉得这事跟某人有关,可是她又不确定,对方如果要设圈套,不应该更严重或者说更复杂一些吗?

如此简单粗暴又没有实质证据的陷阱,把人弄进来一趟,然后发现没证据,又得把人放走又是为了什么。

“娘子?”裴竹看着沉思的叶惜,轻声地叫道。

“夫君,你告诉我,那个客栈在哪,老板叫什么,我去一趟。如果对方只是为了钱,我们就花钱消灾吧,这牢狱不是久呆的地方。”

叶惜听豆子说了,裴竹已经在这里呆了两天了,没人问津,按道理,总得有个人过来问问的吧。

“少奶奶,我知道在哪,我带您去。”一旁的豆子说道。

裴竹是同意叶惜的说法的,这牢狱真不是人呆的,不管是不是被冤枉的,进来一趟吃的苦总归不会少。

他从身上摸出了一个私章,递给了叶惜,跟叶惜说,让她带着私章去商铺里找掌柜支取银子。

叶惜接过私章,把豆子手中篮子里的东西递给了裴竹。

都是一些食物和水,让裴竹不用担心,她刚才进来前就用银子打点好了,牢卒们应该不会再为难他。

让他安心等着,她去想办法把他给救出来。

裴竹没想过叶惜平常一个娇滴滴的小娘子,在这个时候居然这么坚强,遇到这种事情居然还很淡定,这出乎他的意料。

叶惜马不停蹄地,从衙门出来就让春桃回家呆着,她带着豆子就奔向了那个客栈。

客栈在苏州城外的官道上,那是专门给过路的路人住宿的。

裴竹在外行走时,时常会在城门关闭后才到,只能在此留宿,因为前后都没有客栈留宿了,他总不能在城门处过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