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着昏黄的灯笼,苏砚昭步入那令人窒息的空间。
他面朝冰冷的地面,脖子上缠绕着一条乌黑的腰带,右手紧紧抓着带子的前端,左手则无力地垂在胸前,似乎还在做最后的挣扎。
房间的地面上,脚印交错杂乱,显示曾有人频繁进出,然而除此之外,别无线索留下。
就在这时,萧陌然的声音在她背后响起,带着一丝凝重:“刚才查看时,可有什么新的发现吗?”
苏砚昭秀眉微蹙,回忆着早晨见到陈安时的情景:“今天早上与他交谈,他完全没有求死的迹象,相反,他似乎坚信陆氏会设法营救他。”
萧陌然也蹲在陈安身旁,仔细端详,突然间他用力掰开陈安紧握的右手,眉头紧锁:“通常自缢之人,会因为身体重量作用于绳索而导致窒息,但在重伤状态下,他哪来那样的力量完成这个动作?”
“即便是真的自缢,右手也应该因为极度挣扎而紧握不放,而不是像现在这样轻易就能被松开。”萧陌然的话语中透露出深深的疑惑与不满。
苏砚昭的面色一片苍白之中透着难以掩饰的忧虑:“定是有不速之客插手其间。”
她迅疾转身,目光锐利如鹰隼,直射向门外那位似乎正踟蹰不前的管事身上:“从本王妃离开至今,除了我,还有何人踏入过这里半步?”
管事的身躯微颤,似乎被王妃突然间的严厉质询震慑,他咽了咽口水,小心翼翼地答道:“王妃您离开后不久,贵妃娘娘身边的张嬷嬷曾来探访。但据老奴所知,张嬷嬷离开之际,陈安一切都还安好。”
苏砚昭眉峰紧锁,眼神中闪过一丝狐疑:“她此行目的何在?”
“张嬷嬷,她是来送治伤之药的。”管事略显慌乱,话语中夹杂着些许迟疑,“自从陈安受刑后,张嬷嬷多次携带外敷伤药前来探视。”
话音刚落,他急匆匆地从袖中掏出几瓶封装精致的膏药,双手奉上,“这些都是张嬷嬷赠予陈安的治疗用品。”
萧陌然的目光瞬间变得犀利如剑:“立即召太医前来查验药物,同时将张嬷嬷带到此处。”
太医院的首席医师闻讯疾驰而至,一番严谨细致的检验后,无奈地摇了摇头,对萧陌然禀报道:“殿下,这些膏药确为治疗外伤所用,成分并无异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