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过九点,闽省医科大学附属医院,风湿免疫科三楼的一间会议室灯火通明。
周洛结束了和周沫的通话,抬头看向沈奇、隋驰和段怡三人,说:“电话内容你们也听到了,亓主任一位老友在和老师、亓主任共进午餐时忽然去世。”
“老师心情不好,我们还是别打扰了。”
段怡问道:“老师这是因为没能救下那人,自责难受吗?”
沈奇斜了这家伙一眼,说:“以老师的能力,只要有救治可能,肯定不会放弃。”
“那人去世,只能说明一个问题,病入膏肓一类的病症,老师也无能为力。”
“应该是这种无能为力之感,让老师心情不好吧。这种感觉,我们也都有过。”
沈奇感慨了一句,又接着道:“老师远在千里之外,一身本事无法发挥,我们打电话求助,能获得的帮助,也相当有限。”
“还是不要再打扰老师为好。”
周洛点了点头,缓缓的说:“我们也应该戒断一下老师依赖症了。”
“之前,面对病情多复杂的病人,我们苦思冥想也毫无所得,但心里也没多少着急或紧张,即便病人情况堪忧。”
“因为我们都晓得,老师就在那里,只要把问题交给老师就能迎刃而解。”
“过往的许多事实也证明了这一点。”
周洛目光扫过沈奇、隋驰和段怡,接着说:“这让我们有恃无恐,心生依赖。”
“而这种依赖感,让我们少了真正的生死攸关的急迫感,让我们无法彻底压榨自己,突破自己。”
沈奇、隋驰和段怡都颇为赞同点点头。
段怡看向会议桌上东一堆,西一堆的各种身体检查资料,一边整理一边道:“病人撑不了两天,只能靠我们了。”
“我们也只能靠自己!”
“我把病情资料再从头到尾的仔细过一遍,或许能在细节中有新发现。”
隋驰转身看向已经写满了字或英文字母,涂抹处处,看着乱糟糟的三面白板。
“我再把今天的会诊思路,也重新过一遍,看有无灯下黑的地方。”
沈奇道:“我再去和病人的主治医生、父母家人去谈一谈,看是否有什么疏漏。”
周洛则道:“我就去病房看看病人,再检查一下他的身体……”
四人做了分工,各自忙碌了起来……
周洛穿戴着无菌隔离服,进了ICU病房,看着病床上昏迷不醒,年仅二十岁,脸色苍白的男子,不由的呼出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