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也就是这么点儿时间之内,两人已经相交平行。王言永远扬起的嘴角,弧度更大了些,轻描淡写的侧身抬腿,哐的一脚就将吕布踹飞到了马下。
吕布确实很强,因为方才两人交手之时的力量可以感受的到,反应速度,应变技巧,也都是顶尖。确实是王某人纵横江湖,遇到的最能打的人。
但是交手搏杀,还是马战,就是这样。交错的一瞬间,便决定了生死,这就是吕布为什么被踹飞了的原因。
其实还是有着吕布没有全力以赴,另外一方面也小觑王言的原因。事实上方才王言一脚踹过去,吕布已经挺戟格挡。王言的一脚,实际上是踹在了吕布的戟杆之上。
吕布爬起身,并没有废话。交手一合,他便清楚王言的名头不是吹出来的,而是实实在在的能打。他跃上赤兔马背,二话不说就向着王言杀过去。
还是同样的招式,只不过这一次吕布用了全部的力量,再不留手。
这一次的王言没有用先前的招式,因为杆是软的,力量更大之后他截不住。只见王言挺槊横格,让画戟拍在了杆上。槊杆繁杂的制作工序,金贵的制作成本,让其有着超强的韧性,并没有什么损伤。
吕布操纵着转了一下画戟,戟刃对着王言横削,这是要命的招式。既然全力以赴,自然招招致命。
这一次换成王言抡起了马朔,这边拍开了画戟,另一边绕着身体转了一圈,对着吕布便砸了过去。
吕布持戟横格,挡住了这中了就是五脏六腑俱碎的一击。
这时候两人又是错身相交,王言的嘴角又是扬起了更大的弧度,一记简单的直拳,奔着吕布面门而去。
早知王言有招,吕布也在防备,但是令他没想到的是,这一拳的速度要比方才的那一脚更快,而且也没有技能前摇。毕竟骑在马上,抬腿蹬踹必然要侧身,这是能够捕捉到的。
吕布猝不及防,下意识的偏头。但还是被王言一拳打在了眼眶之上,紧接着抡起马槊,利用长度,在已经错身而过的时候,砸在了吕布的身上,又将吕布打飞到了马下。
王言甚至头都没回,直到勒马掉头,这才笑呵呵的看着躺在地上的吕布,轻松写意。
吕布的身体素质,肯定是不及他王某人的。事实上即便吕布跟他一样的身体素质,甚至比他还要强上那么一些,吕布也不是他的对手。因为他的战斗技巧更加的高超,他练了近千年的武功,那是开玩笑的吗。吕布再是久经战阵,如何比的过他王某人。
而且相对来说,他现在单挑吕布,要比当年令支城下打刘关张三人来的更轻松。正所谓双拳难敌四手,何况是六手,还是都拿着兵器。他这边应对,后边就有人偷袭,消耗的精力要更多。现在只一个吕布,不必担心旁的,可以专心战斗,如此自然轻松许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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吕布还是有几分战斗精神的,毕竟这是他最引以为傲的马上较量。自出道以来,除了在刘关张三人的手上吃了亏,他就没败过。而刘关张三人还是群殴,不光彩,他有理由说服自己。
但现在不一样,他的对手只有一个人。这个人比他矮,比他瘦,却比他强?
吕布当然不服,所以他缓了缓疼痛,又一次的跳上了赤兔宝马。
赤兔不安分的蹬着蹄子,打着响鼻,在吕布的策动下,又一次的发起了冲锋……又一次……又一次……
“奉先,使汝做小卒,确是吾之好意。征战天下,正是用人之际,奉先如此勇力,吾如何不用?”
“将军所言极是,布唯将军之命是从。”
吕布的话说的很费劲,吞吞吐吐的。他被两个手下的军将夹着,脸都肿了一圈,说话的时候,肿起来的嘴唇控制不住外流着血丝,他耷拉着脑袋,如霜打的茄子,若不是有人扶着,怕是早跟死狗一样瘫软在地了。
王言含笑点头,拉过旁边的黄忠介绍道:“此乃黄忠,黄汉升。乃我麾下宣武校尉,统领宣武卫七千兵马,驻霸县,据袁绍。待汝养好伤势,便去他麾下。”
“但凭将军做主。”
“如此便好,今日且回馆驿歇息,明日与汝分房,去罢。”
王言笑呵呵的摆手,看着吕布被抬上一辆驴车,解脱的瘫在车斗上,王言看的很清楚,吕布眼角有几分晶莹,八成是看到了秋日的烈阳,想起草原上策马奔腾的那个少年,想起他曾经的凌云壮志,想起他坎坷的遭遇,感慨着苍天何薄也……
摇了摇头,王言也对吕布手下的这一帮人做了安排。
值得一提的不过就是张辽、高顺两人罢了,张辽被送去了并州,到赵云手下当小兵,高顺则是被送到了太史慈手下。
剩下的那些人也都是分散开来,距离拉的远一些,有的去草原驻军,有的去廖化手下,有的去了长春。主要目的,就是打散吕布手下的这帮人,省的在一起没事儿找事儿。
原本随着吕布来的百余并州残部,随着张辽一起去并州,让他们回去看看家人还有没有了,都接到这边来。
经过这么一番调动,等到吕布养了两天伤,好了些许,也差不多算是接受了这个结果,准备见见手下的时候,也知道了王言的安排。
那一天,他默然许久,比挨揍之后第二天的沮丧还要更久。
赤裸的现实摆在眼前,他终于知道,他不是从前的那个吕布了。也终于知道,过往的一切,都如过往烟云。曾经纵横草原、虎牢关威震诸侯、天下无敌的吕布,没有了。
有的,只是一个失败者,一个失去了价值,只有勇力的武夫。
似乎,他也还是从前的那个吕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