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言看了他一眼,点头道:“既然人都藏起来了,现在说什么都晚了。抓紧时间,把人送到延安。另外再用秘密电台联系那边的人,把事情的经过跟他们说一遍,一定要表示出咱们的不满。虽然没什么用,但是态度要表达出来。
咱们现在是靠红党吃饭的,青霉素确实好卖,欧洲那边又打起了仗,药品价格飞速攀升,让咱们赚的盆满钵满。但是我们不能被红党绑架了,这一次的事情说明了,这钱赚的烫手、要命。所以要跟红党说明,他们派人,可以理解,但是以后不要再参与情报的事情,参与情报的事情,也不要把咱们带上,这不是坑我呢么?
你们两个也是,以后做事隐秘一些,不要被人抓到把柄。不管你们俩是什么心思,但是咱们都是一根绳上的蚂蚱,出了问题谁都跑不了。到时候我心一横,投靠了日本人保命,你们俩以为给日本人干活能有好日子过?狗都不如。
还有,今天出了这么大的事儿,日本人十一点多就围了仓库,我竟然到了中午十二点多的时候才知道的情况,还他妈是汪曼春告诉我的,你们的人是干什么吃的?养着他们有什么用?你俩被抓走了,剩下的人就乱作一团没个掌事的,跟傻子似的撞东墙,没一点儿的主意?
咱们安生了这么多年,不代表没有危险,不代表不死人,这安生久了,人就废了。回去之后,你们俩手下的那些小头目,挨个的给我收拾收拾,整天就知道喝酒、赌博、玩女人,还能不能有点儿用?干不了的趁早滚蛋,有的是人想上位。不服的,家法伺候。听明白了么?”
话说到这里,那就意味着这件事过去了,二人齐齐的长出一口气,连连点头的保证着,表着忠心。
“吃饭吧。”
“言哥,我不骗你,可饿死我了。这川渝的火锅好啊,吃了身上暖洋洋的。”石长兴哎了一声,还不忘回头招呼:“阿四啊,说完正事儿了,快过来,快过来。”
顾永诚在一边捧跟:“这火锅啊,就是一帮人围着一起吃才热闹,才有那热乎气,才吃的香,吃的爽。”
齐四在那边从锅里捞肉,赶紧着端了过来,嘻嘻哈哈的活跃着气氛,一下就热闹了起来。
王言没说什么,仍旧喝着烫酒,吃着涮肉。这是齐四想要吃的,说是中午没吃够,想再吃一顿……
虽然无法确定,但是对石长兴、顾永诚二人,王言已经有了一个基本的判断。石长兴或许没问题,但是顾永诚很大可能是红党。
红党的人不会那么傻,出事儿了,第一时间应该做的不是找顾永诚自爆、要挟,而是应该联系其他有可能会被影响的人,之后第一时间跑路。而且黎兆年不是傻子,这种破坏王言与红党友谊的事是不能做的,因为那对苏区的影响太大了。
即便被捕,即便日本人会审问有关永华实业的内部情况,他也可以捡不重要的说,完全可以湖弄过去,而不是必须交代一些隐秘的事。如果真的交代了,他死的也一样很惨。因为裴旻就潜伏在上海,这是公开的事。他要是把永华实业的事暴露,那对苏区来说都是一个重大的打击,他想好死都难,这种事,是个正常人都能考虑清楚。更何况还是经过挑选,送到敌后隐秘战线的红党精锐。
这种事,黎兆年是不敢私自做主的。所以当时的那种紧急情况,他不赶紧跑路,反而是等到了九点多的时候,再去找顾永诚自爆,这里面是有问题的。
那么这个问题,就只能出在顾永诚的身上。
早上开会的时候,黎兆年发现他的下线闫正才没来,而且事先也没有通知请假,那就一定是出了问题。所以当时在会上,他就与顾永诚交换了眼神。而永华实业的早会,是很简短的,有事儿说事儿,没事儿干活。
按照今天的大雪天气,开会的内容,无外乎就是说一下交货日期的事,确保不会因为延误赔偿违约金。这一点,他们是流氓公司也不好使。做生意讲的是可靠,如果靠着势力解决问题,那么旁人怎么想?以后的生意,必然没的做。所以王言这么一个流氓头子,也得遵守这种规矩,不能耍横的。
再有就是定下除雪,还有仓房检修,避免大雪塌了顶,造成损失。此外因为王老板的一向心善,对手下工人的待遇很好。还要再安排一下,对手下的数万工人,进行简单的调查,看看谁家实在困难,全家冻着呢。还有确认一下员工的健康,避免发生大规模的流感,导致工作没有办法展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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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么几个事,根本用不上多长时间。而顾永诚打电话联系闫正才那边,根本用不上几分钟。这样的情况下,他的秘书却是九点才去找的石长兴。时间存在空缺,那么这段时间,应该就是顾永诚跟黎兆年一起商议了情况,最后确定了要自爆身份,借着王言的力量离开上海。
这一切都是因为雪太大了,黎兆年带着一家老小跑不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