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安安让人把大头和燕青带上来,可是高俅却面露难色。
出于仓促,谁也没有想到张安安居然要见这个大头,所以根本就来不及好好将大头收拾收拾,就是现在也只是身上裹了一张破席,如果就这样带上来,光是大头身上的那些跳蚤和恶臭,就怕皇帝和张安安受不了,高俅如何敢命人就此带上来。
张安安一听是如此,想起此前燕青身上的恶臭,深有同感,赶紧让高俅去给大头好好收拾收拾再带上来。
大头被十来个人带了下去,按在水里一顿猛搓,搓澡的搓澡,修剪指甲的修剪指尖,唯有那头发都已经结块了,爬满了跳蚤,没有个把时辰是搞不好的了,可是谁又敢让皇帝、张安安等上个把时辰?最后只有直接将大头的头发全部剪了。
光着头的大头被一名子鼠抱着上来了,燕青跟在身后,张安安这才近距离地看到了大头,一个十三四岁的孩子,如果不是张安安已经听过大头的卷宗,决计想不到一个长相如此憨货的孩子居然会做过这么多的恶事,骗过这么多的人。
大头那硕大的脑袋几乎占据了全身的三分之一,与长期营养不良造成的羸弱的躯体很不成比例,看着没有四肢只剩下躯体的大头,张安安心中也是闪过一阵莫名的心酸,对于花子帮的厌恶又加重了几分,能对一个孩子下此狠手的,地狱才是其最后的归宿。
大头也已经知道目前的除了张安安还有皇帝,虚弱的身体在子鼠怀里努力地挣扎着说道:“罪民大头叩见官家!”
张安安向着大头说道:“你的卷宗我已经看过了,判决的官员也没有舞弊,只是认为你已经失去了劳动改造的能力,故而判了你死刑。而你做过的那些事,我也开不了口请求皇帝赦免你!”
张安安话音刚落,燕青已经扑通一声跪下,不住地叩头:“大头哥所作的一切都是为了保护我们,还请官家看在大头哥是被人所迫的份上宽恕大头哥吧!”
“小乙起来!”大头喝道:“我自知罪孽深重,不值得官家宽恕!如今你等终于摆脱了花子帮,我走得也安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