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尚,西汉槐里人,文帝时为云中太守。镇守边陲,防御匈奴,作战有功,后因上报朝廷的杀敌数字与实际不符,只差六颗头颅,被削职查办。郎中署长冯唐认为对魏尚的处理不当,当面向皇上直谏,文帝派冯唐手持符节去云中赦免魏尚的罪过,恢复了他云中太守的官职。治军严明,关心部下,军帛租税全用来犒劳部下官兵,并用自己的俸禄,杀牛宰羊,每五日一次宴请自己的部下,部下都很拥戴他,全军气势很高,投石超距,人人争先,军威大震,匈奴畏惧。
在匈奴大举入侵朝那、萧关的时候,有一个地方却相对平静,这就是云中郡。云中郡,辖境约当今内蒙古土默特右旗以东,大青山以南,呼和浩特以西,黄河南岸及长城以北。
汉文帝时,魏尚为云中郡太守,魏尚带兵还是很有两下子的,爱护士卒,治军有方,效仿名将李牧的治军方法,把军市租税收入,都用来犒劳士卒。还拿出自己的薪俸,五天杀一次牛,用来犒劳他的宾客、军吏、舍人等,士卒都愿意为他效力。这样,云中守军士气如虹,军威大震,战斗力大增。每有匈奴人前来侵扰,魏尚就亲自率领骑兵出击,每次都能大获全胜,斩杀敌人甚多,匈奴从来都是远远地躲避着魏尚的军队,不敢靠近云中郡的要塞。
将士们如此卖力,魏尚也尽力替士卒们向上汇报请功。可没想到的是,有一次却在阴沟里翻了船,因上报朝廷的杀敌数字与实际不符,差了六颗首级,魏尚被削职查办,夺了封爵,判了一年徒刑。仅仅差六颗首级,远算不上什么水分,比其他的那些崇尚数字出政绩的后人们,算是小巫见大巫了,因此大家都私下里认为魏尚很冤。
魏尚有一位好朋友叫冯唐,在朝廷里任郎中署长。有一天,汉文帝和冯唐议论时,谈起古代名将廉颇、李牧,冯唐讲起廉颇、李牧的功绩,汉文帝拍着大腿慨叹说:如果我能得到像廉颇和李牧这样的大将,还用担心匈奴人吗?没想到冯唐说:陛下您纵然得到廉颇、李牧这样的人才,也不会任用他们。汉文帝不高兴了,说:你这家伙怎么这样说?这不是让我难堪吗?冯唐说:我是个粗鄙的人,说话不分场合。汉文帝知道冯唐并非是不分场合乱说一气。冯唐这样说是话中有话,只不过说的话太药人。他正为匈奴入侵的事发愁,也就耐下性子问:那么你凭什么说我不能任用廉颇李牧这样的人才?
冯唐见汉文帝上钩了,就说:在上古时代,君王委派大将出征之后,军中之事,就让大将全部做主。所谓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如军功如何、爵赏多少,都由大将决定于外,回来之后才上奏君王。我的先人说过,李牧担任赵国的大将,在边陲之地作战,军中之事完全自己做主,从来不会受到君主的干涉,所以才能驱逐单于,击破东胡。可到后来,赵王迁继位,听信谗言,诛杀李牧,致使赵国被秦国灭亡。接着,冯唐就把魏尚的事情说了。他说,法令条文太苛刻,奖赏太轻,惩罚太重,不利于尽可能地发挥士兵的战斗力。如果继续奉行这样的政策,陛下即使得到廉颇、李牧这样的将才,也不能做到真正地人尽其才,加以合适地任用。原来是这样。汉文帝想想很有道理,马上就颁布诏令,让冯唐携带符节去赦免魏尚,仍让他做云中郡守,并提升冯唐为车骑都尉,主管中尉和各郡国的车战士卒。
魏尚复任后,努力整顿云中郡的军事,匈奴人忌惮不已。与魏尚齐名的,还有后来的雁门郡太守郅都。郅都,汉景帝时出名的酷吏,当时济南有大姓瞷氏,三百余家,强横奸猾,带有黑社会性质,济南郡守都拿他们没办法。景帝为了打掉这个黑恶势力,只好任用酷吏,拜郅都为济南太守。郅都到任后,族灭了瞷氏首恶,使郡中路不拾遗。
后来,景帝又拜郅都为雁门太守。匈奴人都知道郅都的作为,也都有些惧怕,自动退兵远离,一直到郅都死,都不敢靠近雁门一步。传说匈奴人为了泄一下私愤,照郅都的样子做了个偶人,做驰马射箭的靶子,然而竟没有人能射中。匈奴人畏惧郅都以至如此。史称“近汉有郅都、魏尚,匈奴不敢南乡沙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