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长安在想今日发生的种种。
宋琅玉也是。
两人各有各的心事。
没人开口,马车里安静得像是坠入冰窖,竟让边敬生出一丝丝不适应。
而杜府的上方,乌云密布。
宾客们陆陆续续告辞离开。
杜平才与方芸景一起去看了受伤的陈迁。
人还睡着,满身酒气倒是散了不少。
大夫已看过,“无碍,等酒醒了就好了。”
陈迁的左眼眼眶有些许淤。
“石头什么的磕不出这样的伤,也不重,煮两个热鸡蛋敷一敷就散了。”
大夫是个实诚人,一眼就看出伤的成因,不小心将杜若的谎给拆穿了。
明月知道二小姐完了,却无计可施。
她就是个丫鬟,能顶什么用。
等送走大夫,杜若就在前厅里跪着。
秋天了,地面跟膝盖都有些凉。
杜家所有人齐聚前厅。
杨德本也在一旁候着。
各房夫人身后都站着贴身伺候的丫鬟。
这场面,也就在杜若入府第一日时见过,平时是凑不齐这么多人登场的。
林知微与杜平在上座。
左边是方芸景跟杜蘅
右边是二位姨娘。
弟弟妹妹们各有站位。
三堂会审,不过如此。
杜平看不惯杜若跪在地上还动来动去的,像是有蚂蚁咬,更像是挑衅谁。
“我问你,陈公子的伤怎么回事?”
刚刚他不在场,没听过杜若狡辩。
她还是坚持:“我看他磕的。”
大夫说不是就不是啊?
那里又没有监控。
杜若说是它就是。
林知微听着,没说话。
但方芸景就憋不住了。
“若儿,大夫都说石头磕不出这样的伤,你为何还要在家人面前撒谎?”
她就说嘛,这事有蹊跷。
“事无不可对人言,你与陈公子在角落,究竟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
“但再怎么样,今日他是杜府请的贵客,你怎么能出手伤人呢?”
“谁教你的,难道是我?”
好一串母慈子笑的质问。
杜若住进苍葭院,常在自己的屋里困着,进出时甚少遇到方芸景。
与她拢共说不上十句话。
也从未听过她这么温柔的调调。
四个问句,句句要划重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