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她后来隐隐知道,那个穷小子是从乡下考出来的高材生,前途无量。他们家当年是资本家成分,穷小子因为娶了姑姑,所以才被流放到北岛工作。
箱子里的衣服打着补丁,但是洗的很干净。
铁盒子没有上锁,里面有一瓶几乎没怎么用的友谊牌护手霜,一把断齿的木梳子,还有两枚发黑的银戒指。
尤安安轻轻抚摸着戒指上的纹路,上面刻着安和尤两个字。
工艺很差,应该是手工做的。
从歪斜的纹路上仿佛能看出脉脉温情。
她父母的感情应该很好。
荣铮道:“你现在用的那间办公室,其实就是你父母以前的住处。公社的三间办公室,还是你父母主持修建的。”
“你爸爸是最好的气象和海洋学家,他在北岛的十多年做出许多研究成果,给部队和北岛帮助良多。但因为保密需要,他没得到应有的荣耀。想来安家和尤家对他有很多误解。”
确实有误解。
尤父尤母对她父母就很不屑。
她想起一件事,尤父当年能进船舶厂,是因为主动上交家产,还上交了关于海洋的研究文件表忠心,才在里面站稳脚跟。
如此说来,那文件应该出自她爸爸之手。
尤父承了他爸那么大的情,却没说过她爸一句好话。
荣铮道:“你父母常常说,最大的遗憾,就是没能把你带在身边养育,不能看着你长大成人。”
他掀开被褥,拿出一把钥匙,打开柜子取出来一个纸包,纸包上有陈旧的血迹。
荣铮道:“这是你父亲临终前,托我务必亲手交给你的。”
尤安安打开纸包,里面是一本厚厚的棕色封皮的笔记本。
她心尖微颤,翻开第一页,只见第一页上写着【1956,10,19,暴雨。今天行船遭遇风暴,差点卷进海里丧命,幸亏被队友救上来。
醒来时,手里多了一块似玉非玉的东西,谁都不知道这是哪里来的,许是我在海里挣扎意外抓得。】
尤安安激动的往下看,直到十几天后,日记上写到【我听到,有人在我脑子里说话,它说它叫系统。】
尤安安刷地合上书。
荣铮问:“怎么了?”
尤安安有点紧张:“没什么,天晚了,看不清楚,我回去再看。”